另一艘船上,氣氛冷清的可怕。皇上的心腹毓瑚姑姑緩緩走進來,端了一盞清茶,悄無聲息走到皇上身邊。
皇上木然站著,淡淡道:“朕無需人伺候,下去吧。”
毓瑚躬身答了一句,卻不退下。他頓了頓,從袖中摸出一枚燒藍溜金蜂點翠繡球珠花,攤開右手,平伸在皇帝跟前。那珠花上,分明沾了一絲血痕!
皇帝的身體微微一震,原本空茫的目光驟然縮成一根銳利的銀針,幾乎能戳穿毓瑚弓腰縮背的身體。他的聲音暗啞低澀,像生鏽的鐵片澀澀地磋磨:“這是朕賞給純妃的!哪兒來的?”
毓瑚到底年長,見慣了禦前風雷,便道:“方才奴婢去瞧素練的屍身,想要善後處置,結果在素練拱緊的手心裡,發現了這個。”
她看一眼皇帝的神色,不動聲色道,“素練至死緊緊搖在手裡,想是要緊的東西,奴婢不敢錯了,也不敢驚動旁人,悄悄取了出來。”
皇帝的神色似是寒霜凍凝:“你做得極好。”
他側一側臉,毓瑚懂得,將那珠花放在皇帝身後的黃花梨長桌上。她正要離去,皇帝冷冷道:“你也認得是純妃的東西,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