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璋一想到方才嘉妃所言,又想到平素裡永珹的種種受寵,便急匆匆的回到鐘粹宮中。他一見綠筠,哪裡還按得住脾氣,便將嘉妃叮囑永珹之語悉數告知了純妃。
純妃冷笑道:“我原當嘉妃是個安分的,原來卻動了這個心思。她和嫻妃沒一個好的!”
永璋遲疑:“那額娘的意思是……”
純妃愛惜地撫了撫兒子的辮發,替他整好衣衫:“好兒子,永珹還小,能有多大的心思。即便是不哭裝出一副大人腔調,也隻當他發呆不懂事罷了。你好好學著點,永珹即便不哭,額娘也有本事讓他哭了就是。”
永璋鬆一口氣:“多謝額娘替兒子籌謀。”
純妃心疼道:“你這孩子,跟額娘說起這樣見外的話來了。額娘不疼你,還能疼誰。永璜雖然也寄養在額娘膝下,但到底不是親生的,額娘疼他也是顧著麵子罷了。好兒子,除了永璜,阿哥裡就數你年紀最長。你是有額娘的,額娘熬到妃位上來,一切都是為了你,掏心挖肺也是願意的。你就好好替額娘爭口氣,得了你皇阿瑪的歡心,當上太子就好了。何況,皇上這些日子分外器重額娘,興許額娘還有有福坐坐繼後之位。”
永璋肅然道:“額娘放心,額娘的心願就是兒子的心願。那日兒子還會好好勸慰皇阿瑪的。”
純妃篤定笑道:“這就好了。額娘已經告訴過你,嘉妃雖得寵,但到底是玉氏貢女,一輩子也指望不上皇後之尊,不必太顧及她。”
她的口氣愈加隱秘,“至於永璜,皇上器重他讓他主持喪儀,可他到底不經事,你萬萬留心他一舉一動,但凡拿到錯處,便好辦了。”
永璋頑皮一笑:“額娘舍得?”
純妃有些難言的傷感:“額娘膽子小,也心軟,永璜到底也是額娘的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