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心和貞淑忙不迭要替嘉妃去擦拭。嘉妃素手一抬,製止住二人,笑道:“哎!你們忙什麼?這樣伺候人的事,可不是炩貴人做慣了的。炩貴人,你說是不是?”
嬿婉望著她繡工精致的鞋麵上一點烏灰的燕子泥,心下便忍不住作嘔。她如今養尊處優,又頗得皇帝的恩寵,哪裡受過這樣的折辱,一時猶豫不前。春嬋也聽出嘉妃語氣中的侮辱,忙笑道:“嘉妃娘娘,主兒戴著護甲不方便,怕勾破了您這麼好蘇繡鞋麵,不如奴婢來動手吧。奴婢擦東西可乾淨了。”
嘉妃滿臉的嬌笑登時冷了下來:“你說炩貴人戴著護甲,摘了不就成了。想在本宮跟前伺候,先得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
她眼中多了一絲鄙夷的銳色“炩貴人,你不會隻願伺候慧貴妃,而不願伺候本宮吧?也是,你如今巴結上了錦貴妃,她又素來同慧貴妃交好,你巴結慧貴妃倒也說的過去。”
嬿婉渾身一凜,她沒想到嘉妃能將宸姝也牽扯進來。宸姝於她有恩,她如何能再給宸姝填麻煩?於是順從地摘下護甲,彎下弱柳似的腰身,用真絲絹子一點一點替玉妍擦拭著鞋子。
玉妍舒服地歪著身子:“看你那彎就彎下去了。哪裡像本宮,挺著個肚子動也不方便,隻好勞駕你了。”
嬿婉死死地咬著舌尖,眼圈發紅,以此尖銳的疼痛來抵禦將要落下的淚水,低聲道:“娘娘言重了。”
嘉妃輕蔑的打量著嬿婉:“話說你承寵的時候也不短了,怎麼一直都沒有身孕呢?在錦貴妃身邊待了這麼久,人家兒女雙全的福氣怎麼也不多沾沾?熬了這幾年,卻還隻是個貴人的位分,本宮看著都替你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