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月道:“主兒常說,咱們陪了她那麼久,她早就把咱們當做親人一般看待。既然是親人,哪還有那麼多講究呢?咱們把承乾宮上下打理妥當,不讓主兒有後顧之憂,便是對主兒最好的回報。”
晚心哭的滿臉通紅,卻還是用力點了點頭。動作滑稽又可愛,倒是在這傷感的夜中平添了幾分活潑。
次日辰時,宸姝,晞月和惜瑤三人跪在殿中,表麵看去一臉虔誠,穩如泰山。實則宸姝內心動蕩的如同這大殿的鐘聲一般,她緊緊攥著一方帕子,試圖將心中的不安儘數轉至帕子上。
靜默了片刻,便聽殿門外逐漸變得吵鬨。宸姝的嘴角勾起,嘉妃此番算得還真是精準,果然沒辜負她的一番謀劃。
殿門外,嘉妃眼眸輕揚,儼然是一副勝者的模樣。她嬌聲笑道:“皇上,臣妾就要臨盆了,此時把皇上叫了同臣妾一起為這孩子祈福,還望皇上不要怪罪!”
宸姝輕輕舒了口氣,由繪月扶著起身走向殿外。宸姝隻不過是一襲水藍色常服,發髻上不過是彆了些尋常的細碎珠花,論衣著華麗,實在是比不上玉妍的精雕細琢。可宸姝的容貌和氣質卻更甚嘉妃一籌。果然,皇上一瞧見宸姝,便盯著她移不開眼:“宸姝也在?”
宸姝應了句,便福身向皇帝問安,嘉妃亦向她肅了一肅。宸姝便客客氣氣道:“嘉妃昨日懷著身孕,還是不要多行動的好。”
嘉妃臉上猶自掛著明豔的笑容:“錦貴妃,這大晚上的您怎麼獨自來雨花閣祈福?雖然大師出家修行,但也終究是男子,姐姐身為嬪妃,怎麼不知避嫌這麼個理兒?”
宸姝還未等接話,隻見從暗處跑出來一個人影,靠近了宸姝這才瞧見,來人正是綾雲。
綾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道:“皇上,奴婢實在看不慣主兒背棄皇上的所作所為。主兒日日夜夜都以祈福的名號來雨花閣暗中與安吉大師私會。安吉大師還數次送給主兒定情信物,皇上您瞧,主兒至今都還帶著安吉大師送的七寶手串!今日,奴婢便是背上這叛主的罵名,也不能繼續替主兒隱瞞,讓奴婢心中難安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