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姝心下暢快,卻也未在言語中表露分毫。她福一福身,緩步走到外頭。闊大的廊下,碩大環抱的紅柱林立,如巨大的壁壘,將跪伏於地的金玉妍襯得渺小而卑微。金玉妍穿著一身月白的素色無紋長袍,袖口與衣襟滾著淺銀灰的鑲邊。她脫簪披發,換下象征嬪妃身份的花盆底,隻穿平底軟鞋,跪在殿外不斷叩首。
宸姝對待金玉妍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平靜地將皇帝的話複述完畢,方才吩咐道:“送嘉常在回啟祥宮,無事不必再出來了。”
嘉常在的身體栗栗顫抖著:“皇上不會這麼待我的,我為皇上生了兩位皇子!一定是你挑唆的!是你!”她咬著唇,全然不顧雪白的齒落在暗紅而柔軟的唇上咬出深深的印跡。
宸姝冷淡的眉眼仿若這個季節最末的流火炎炎,隱隱帶著冷峻與肅殺將來的氣息,她揮了揮手:“將嘉常在帶下去吧!”說罷,嫌惡地不欲看她被狼狽而猙獰的被小太監們架走的模樣。
宸姝耳畔久久響著各種辱罵聲,但是她恍若未聞,又轉身回了養心殿。
一抬眼便瞧見李玉小心翼翼的弓著腰道:“皇上,這玉氏一族的世子才新承王位不久,就逼得王妃羞憤自殺!”
皇帝聽了也是滿麵陰沉:“豈有此理,將他押進京來,朕親自發落!”
皇帝想了想,神色淡淡的說道:“另外,嘉常在身邊那個貞淑,即日便遣回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