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再次在眾人的麵前跋扈張揚時,已是二月末的天氣。因著四阿哥永珹近日接連遭到皇帝誇獎,嘉妃便愈加得意了起來。這日清晨,眾人齊聚承乾宮向中宮請安,隻見嘉妃打扮的明豔張揚,她攜了侍女麗心的手緩緩走進內殿。
純貴妃打量著嘉妃畫的濃豔的眼妝,嘖嘖道:聽聞嘉妃每日都要濃妝數個時辰才出門,天不亮就起身對鏡梳妝,大半夜了還在用人參熬玫瑰水浸手泡腳的,本宮想想都覺得累了。”1
嘉妃聽見這樣的話倒是頗為得意,笑吟吟道:“人活一口氣,樹爭一張皮。臣妾出身玉氏,學過的諺語並不多,唯有這一句卻時時記在心上。若是連自己的臉麵也不要了,不肯好好打扮了,那還算什麼女人呢?留著雞皮鶴發惹人笑話麼?”
這時就有人打量著上首的宸姝,語氣中滿含羨慕:“是啊,不是誰都能像皇後娘娘這般傾國傾城,青春永駐的。”
眾人紛紛附和著,嘉妃見沒了人來奉承她,自是不樂意,冷哼一聲彆過頭去。
嘉妃的動靜過於大了,引得數人朝她望去。嬿蜿閒閒地撥弄著手中的青碧描金茶盞,淺碧色的雲霧銀峰蒸騰著白蒙蒙的水汽,映出她薄薄的笑意:“聽聞嘉妃姐姐的八阿哥前些日子被皇上狠狠訓斥了一通。說來啊,還是嘉妃姐姐想得開,不花費心思好好教導八阿哥,反而成日裡注重這些有的沒的。”
玉妍極重顏麵,臉色瞬間寒了下來,森森道:“八阿哥縱然造皇上訓斥,可到底是皇上的兒子,到底還是鳳子龍孫。更何況本宮的四阿哥那般的爭氣,本宮有什麼想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