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承乾宮的馬車便已停在了章佳府大門口。宸姝給了伊寧極大的排麵,出行的車馬都是親王福晉所用規格的朱輪車。3
進了宮門,宮裡的規矩便要下了馬車改坐轎子。伊寧坐在微微搖晃的軟轎上,遙遙望著簷角安放的走獸。
她想起來剛從伊犁回京那陣,初進宮時被紫禁城的巍峨華麗所震撼,全然忘了額娘來時一遍遍囑咐的規矩禮儀。
許是因為過於失態,導致一向寬厚仁慈的額娘也看不下去。回府之後便拘了她半個月學這些煩瑣的規矩禮儀。她自小在邊疆長大,性子直率爽朗是朵典型的塞外玫瑰。京城四四方方的天太過拘束,權勢謀算遍布的京城磨去了她好多棱角。
伊寧最是瞧不慣那些阿諛奉承,逢場作戲之人。但在京城中,她這等身份卻又少不了參與那些場合,便養的她氣質愈發淡漠疏離,在外人麵前也是裝的格外冷傲難近人。
她攥著手,心裡有些惴惴不安,越發覺得身子僵硬,不自在。
心心念念做夢都想嫁的人,一下子真的如願了,總是會讓人有些緩不來神。如願以償的感覺不太真實,總是會給她一種這還是夢的錯覺。剛接旨的那陣子她渾渾噩噩了好幾天,今日突然被召去承乾宮有一種莫名的緊張不安。
前些日子一直沉浸在喜悅之中,今日才晃過神來想到也不知皇後對她滿意與否,對這門婚事是何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