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春光晴朗,長風搖曳。看台之上,王公貴族依次落座。草場一望無際,彩旗隨風飄搖,數十名郎君騎於馬上靜候鼓聲響起。
看台足夠大,隻差沒建到草場樹林裡去了。璟悅雖是小輩,但也得以帝後特許能夠設座在帝後身旁,足夠引人注目卻也不失為一個絕佳觀景地。
納蘭辭鈺抬手接過一旁侍從遞來的弓弩,碎發拂麵。他今日一身靛藍色騎裝,身姿挺拔,灼灼耀目。抬眼的瞬間將周遭人襯的黯然失色,吸的看台上多數貴女從他身上移不開眼。納蘭辭鈺倒是旁若無人般,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盯著璟悅。他麵色清冷疏離,但那眼神又些許曖昧讓人不得不多想。
那目光太過於熾熱,當真是盯的人把持不住。
璟悅生怕自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瞧出什麼端倪,她隻得維持著表麵的端莊淡定,刻意避開他的目光,心裡焦急著為何還不敲鼓。
擂鼓聲越來越響,施令發布,數十匹烈馬呼嘯疾馳,馬蹄聲如雷,揚起滿天塵土。
昔年木蘭圍場,璟悅也不是沒見過納蘭辭鈺遊獵。
彼時郎君不過才束發之年就驚才絕豔,名震京城。五陵年少簇擁身旁,飛禽走獸儘獵雕弓之下。銀鞍白馬,意氣風發。
從一品九門提督之子,出身滿洲正黃旗。自小就騎在馬背上隨父出征,年歲稍大之時便又被皇帝特許入尚書房讀書。如今他未及弱冠,便已是朝中聲名俱佳的從三品都尉。放眼朝中人臣,就是向前再數五十年都少有這般傑出的郎君。
自打璟悅認識納蘭辭鈺起,就沒見他做過沒把握的事。既然他今日下了場,那就是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