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琴一走,大家又低下了頭,奮筆疾書。
教室裡可以說是非常安靜,堪稱掉根針都能聽見,很安靜,隻有筆尖接觸紙張發出的摩擦聲。
當大家一起學習時,就不會有“內卷”兩個字,人們習慣了擺爛,當一個仍是保持著原樣生活出現時,和外界極其不符,從而形成了人們口中的“內卷”。
“內卷”二字,從內而外的都是諷刺,“內卷”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內卷”的人。
這個社會好像病了,表麵光鮮亮麗,實則殘敗不堪,生活在這個社會中的人,像一台即將散架,卻又拚死運作下去的機器,每天往返不住的繼續每天的工作,直到散架為止。
甲同學:“九班好卷啊。”
乙同學:“是啊,經過他們班的時候都不敢發出聲音。”
甲同學:“對對對,特彆是坐在窗邊的夏影簾,說句誇張的,每次經過時,我感覺自己都不能呼吸了。”
乙同學不禁哈哈大笑:“慫貨。”
丙同學:“誒,說起夏影簾,你們有沒有發現他脖子上有一小塊紅紅的,很想草莓哎。”
乙同學:“我去,變態吧你,專往人家脖子上盯,萬一那是蚊子咬的呢。”
甲同學:“你是智障嗎?都十一月底了,還哪來的蚊子。”
乙同學:“……”
甲同學:“怎麼不說話了?”
丙同學:“……你後麵。”
甲同學轉身,看到夏影簾轉身回教室的身影。
甲同學愣住了,他們幾人談的話全被當事人聽見了。
——
夏荷晴家。
夏荷晴弄好頭發,站在玄關處準備穿鞋,大門隨即哢噠一聲,夏荷晴警惕的抓起櫃子上放置著的棒球棍,蓄勢待發。
門開了,出現在視野裡的,不是腦中幻想出來的惡徒,而是自己日思夜盼的弟弟,夏影簾。
看到來人是夏影簾,憋在胸口的那股氣可算是呼了出來,將棒球棍放了回去。
“原來你還知道回來啊。”夏荷晴一屁股坐在矮櫃上,將穿了一半的鞋子脫掉,不打算出門了。
“他老家那邊出了點事,回去,他走了,沒人約束著我,所以才能回來,又不是我不想回來。”夏影簾半蹲下來,給他姐脫下鞋子。
“控製欲這麼強?”夏荷晴看著他腦袋上的漩渦,“也是,那天看他麵相就知道不是什麼善哉。他是真心對你好嗎?這麼個年紀就跟著他走,不怕他老牛吃嫩草?”
“姐,”夏影簾失笑道,之後又把雙臂搭在夏荷晴的雙腿上,仰著頭認真的看著夏荷晴,“你知道我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人,我選擇的人,對我不好,下一秒我就換掉,不給對方喘口氣的機會。”
“可是你還這麼小,不覺得自己虧了什麼嗎?”夏荷晴抬手撫摸著弟弟的臉,才發現,這已經不是跟在自己身後一味的喊“姐姐”的小屁孩了,不知不覺間,都長成一個男子漢了。
於他二人而言,他們不像是姐弟,在姐弟的角色扮演中,夏荷晴對夏影簾的關愛超出了姐弟之間的感情,有時候,夏荷晴更像是一個無理取鬨的母親,在夏影簾的一些感情生活上,都會給予一些建議,讓他對自己選擇的這條路,即使選錯了,也不會有後悔的感覺。
“我一男的,還會虧得了什麼啊。”夏影簾笑著說,滿是不在乎。
“你的選擇,我不會過多的乾涉,這種事情相較於我,你比我更為理智,隻是,你們兩個的事不能讓爸媽知道。”
“嗯,這我知道,我還不想淪落到你的下場。”
夏荷晴在弟弟的肩膀上輕輕一拍,斥責道:“臭小子,誰準許你提這事了,我還沒吃早餐,快去給我做。”
“得令!”夏影簾一溜煙的跑沒影了,獨留下提著鞋板子準備打人的夏荷晴。
夏荷晴其實也不希望弟弟找的對象是個男的,那天晚上得知這事後,愣是想了三個小時,到頭來也隻剩一個念頭——隨他吧,他喜歡的——後果自己來擔就好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