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布穀。”布穀在門口道。
“進來。”
“是。”
許青雪見布穀端著一碗湯進來,好奇:“這是什麼?”
布穀解釋:“這是大少爺讓小的給您準備的蜂蜜桂花甜湯。”
“崇修竹讓你給我準備的?”許青雪一頭霧水。
“正是。”布穀點頭。
“怎麼好端端的給我準備甜湯了?崇修竹可有說什麼話?”
布穀搖頭:“不曾。”
“啊?”許青雪傻眼了。
布穀道:“小的隻知道大少爺很喜歡喝這蜂蜜桂花甜湯,隻要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喝一碗。”
“哦,這樣啊。”許青雪喃喃:“好了,你把甜湯放這裡就下去吧。”
“是。”布穀把甜湯放在書桌上,遂行禮退下。
許青雪怔怔的看著書桌上還熱氣騰騰的蜂蜜桂花甜湯。布穀說崇修竹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喝這東西,他這種時候讓人給她送了一碗,難道他知道她今天回娘家被拒之門外了?
想來應該是知道了。許家和崇家離得很近,她被拒之門外的消息他想知道並不難。
這般想著,許青雪心裡暖暖的。這個男人雖然悶不吭聲的,但不得不說,做事讓人挺舒服的。
其實許青雪猜想的沒錯,崇修竹見她一回來便待在書房裡,還以為她是心情不好所致,這才讓布穀送了一碗蜂蜜桂花甜湯過去。
許青雪是個寫小說的人,情商不錯,人家想著她,許青雪自然投桃報李。她準備給崇修竹做個尿壺送給他,就是那種二十一世紀醫院裡給病人專用的尿壺。
昨晚見崇修竹起夜好幾次,不僅要大費周章的穿衣,還要布穀抱他去隔壁如廁,一來一回時間不短,被窩都涼透了,一晚上好幾次折騰下來,根本睡不好覺。
她想著送他一個尿壺,他晚上直接在床上尿,這樣也就不用像之前那樣麻煩了。
想做立刻就做,許青雪把抄好的佛經放在一旁,重新鋪了一張新紙,動手畫一個醫院專用尿壺出來。
許青雪畫畫一般,廢了好幾張紙才畫了個大概出來。
哎,看來明天要親自去找木匠說明怎麼做了。否則她怕做出來的效果不是她想要的。
等許青雪回到房裡,已經很晚了。她吃過晚飯進入內室,崇修竹已經睡熟了。恬靜的睡顏在柔和燈光照耀下,更顯溫潤如玉。
許青雪本想親口跟他說句謝謝的,但現在看他睡著,也不便打擾。走在門口問布穀:“今天崇修竹怎麼樣?傷口沒問題吧?頭還暈不暈?”
之前布穀過來送甜湯,她隻顧著抄佛經,忘記問了。
“回大少夫人,大少爺今天一切都好,今晚還吃了兩碗白米粥。”
“嗯,那就好。”
許青雪問清楚後,才回到內室拿衣服去隔壁洗澡。
崇修竹睡的較淺,許青雪進屋的第一時間就醒了,隻是當時並未睜眼。許青雪在門口小聲問布穀的話他都聽在耳裡。
她好像真的有些改變!
半夜,許青雪睡的迷迷糊糊聽到崇修竹起床的動靜,遂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見布穀正在給崇修竹穿衣。
暈黃的燈光照耀在崇修竹的臉上,看著柔和極了。許青雪不知該怎麼形容此刻的感受,她想崇修竹就和她小說裡的謫仙一樣聖潔,不染一絲塵埃。
崇修竹看到許青雪坐了起來,視線望了過來,剛好和許青雪的視線對上。
許青雪大大方方一笑:“蜂蜜桂花甜湯很好喝,謝謝。”
崇修竹聞言,愣了愣,頓了片刻才道:“喜歡就好。”他原以為許青雪坐起來也是要去如廁,沒想到她是專門起來跟他說謝謝的。
許青雪坐起來了一下,再躺下卻沒有睡意了,反而精神的很。她看著布穀抱著崇修竹去隔壁如廁,沒一會兒又抱著他回來......
崇修竹如廁完回來,見小榻上的許青雪眼睛睜的老大,看著精神足的很,還以為她是回娘家被拒之門外心情不好,所以沒睡意。
“睡吧。金誠所致金石為開。”
崇修竹冷不丁說了這麼一句,許青雪好一會兒才理解到崇修竹這話是在安慰她,她展顏一笑:“好。”隨即閉上眼睛。
雖然崇修竹整個人看著悶悶的,話沒多少,和她說的話更是五個手指頭都數的清,但不知為何,許青雪好像能感覺到崇修竹對她態度變了,他好像也在嘗試著和她過日子。
可能是他聽進去她之前說的話了也說不一定。
屋子裡的炭火許是燒的更旺了,許青雪渾身都暖洋洋的,沒一會兒便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