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池走在田埂上,踩的是野草,但他卻暈暈乎乎地覺得自己行走在軟綿綿的白雲上。
大概是真的發燒了吧。
節目組的人得知程墨池發燒了,趕緊過來看他,給他送藥,葉雨也急得不行,忙問導演要是天亮前還沒退燒能不能提前回去。
村裡隻有一個赤腳醫生,吃藥也不行的話肯定得回城裡去。
導演一口答應,隻是現在天太黑了村路不好走,不然的話他都想讓人直接帶程墨池去醫院了。
眾人又待了一會兒,見程墨池睡著以後就都離開了,曲桑林守在他旁邊不敢合眼,時刻關注著他的體溫。
淩晨三點,又給小獅子擦過臉的曲桑林鬆了口氣,終於把體溫給降下去了。
節目都是錄到第二天早上,大家一起吃過早飯後就可以結束了,但是今天因為情況特殊,所以程墨池和曲桑林要先走。
虞安和司炎他們看見程墨池蒼白的臉色,都好好關切了一番,把他送到了車上去。
小獅子被易感期折磨得很虛弱,然而這才是剛開始,後麵且有得受呢。
葉雨坐在了副駕駛,小助理收拾好東西又坐在了上次的那個位置上,程墨池靠著背椅在休息,結果聽見車外傳來了一個男生急切的語氣。
“你好,請問程哥呢,我聽說他病了,想來看看他。”
是寧陽的聲音,昨晚導演怕程墨池發高燒,就去告訴了村長,萬一真的要連夜出村的話,還是本地人要熟悉一些。
今天早上寧陽就聽說這事兒了,連忙趕來看他。
還沒上車的曲桑林站在車旁,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語氣冷冷的,“他退燒了,但還是很難受,我們要帶他去醫院。”
“那哥下周還來嗎?”寧陽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著曲桑林,而是越過他望向了車裡的程墨池。
頭疼欲裂的程墨池努力睜開眼,對著寧陽友好地笑了笑,回:“不知道,再說吧。”
“那我可以去找你嗎?”寧陽追問著。
旁邊的曲桑林看著他眼裡過分的熱情,漸漸變了臉色。
程墨池沒有再回話,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剩下的要留給曲桑林。
“哥哥……”
聲音不像之前那樣清朗洪亮,帶著病後的虛弱無力。
曲桑林心裡被狠狠地揪了一把,應聲道:“來了。”
說完,上車坐在了小獅子身邊,任由他將自己牢牢地抱住。
車門阻斷了寧陽的視線,曲桑林也不想再看,一心隻在這黏人的小獅子身上。
進了城,葉雨說去一醫看看,結果被程墨池給回絕了,“不去,我不去醫院,我沒有生病。”
說完,又去哀求曲桑林,“哥哥,我不去醫院,我要回家,我們回家好不好?”
曲桑林摸了摸他的頭,確實沒有再發燒了,又想著他也許是怕去了醫院會被醫生檢查出他是一隻小獅子,便幫忙圓這個場。
“葉姐,我看他現在也沒發燒,要不就先不去醫院,我家裡也有藥。”
葉雨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放心地叮囑:“要是再發燒就得趕緊送醫院,你沒車不方便的話就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他。”
曲桑林點點頭,“好,你放心。”
程墨池對車內的對話全是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他現在隻想回家,沒有彆的。
好不容易進了小區上了電梯,密閉的空間卻讓他更加難受,再加上現在和曲桑林挨得很近,他覺得玉蘭花香像個鉤子似的在鉤自己的靈魂。
“忍一忍啊,馬上就到家了。”曲桑林摸摸他的臉安慰著。
進了屋,他先把人扶到沙發上去坐著,準備去廚房倒杯水,誰知才剛轉身,就被一隻腳給絆倒了。
程墨池是故意絆倒他的,然後手疾眼快地將人抱住,一起跌在了地上。
他壓在曲桑林柔軟的身體上,貪婪地聞著對方身上的味道,用嘴巴蹭了蹭薄薄的耳垂,嘶啞著聲音說:“哥哥,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