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冰箱一看,水果,蔬菜,牛奶,冰棍,麵膜……
“謔,你這是搬空了超市吧,怎麼什麼都有,”李迦明翻遍了整個冰箱,才認命般的總結:“就是沒有酒。”
李迦明拿了一盒牛奶出來,結果就看見客廳的茶幾上擺了兩瓶白酒,蘇粟招手讓他過來,“喝。”
……
李迦明此刻隻想收回自己剛才的話,他拿起瓶身看了看,“我走你,52度?你想讓我死?”
蘇粟皮笑肉不笑地說:“李迦明,到底有什麼話是一定要就酒說的?”
李迦明乾笑了兩聲,喝了一口桌上的白酒,口腔裡傳來一陣火辣辣的感覺,下一瞬,從喉嚨到胃似乎都被這股火辣辣的感覺包圍,再一會兒,整個腦子都有點糊。
他搖了搖頭,朝她笑:“我今天在相親。”
正在倒酒的蘇粟頓了頓,眼裡閃過一絲複雜,她將小酒杯裡的酒一飲而儘,腦子卻瞬間清明了起來,她也朝他笑:“看你這樣子,是人家沒看上你?”
李迦明冷哼一聲,很是不屑,“怎麼可能,我這麼完美!”
“千萬粉絲,長得好看又有實力,還有個有錢老爸,誰要是嫁給我簡直是走上人生巔峰了好吧。”
“哈哈哈……”蘇粟沒忍住,笑的聲音有點大,但心裡卻是認同他的這個說法的,現在要說女性最想嫁的人是誰,可能非李迦明莫屬了。
“你當我開玩笑?”
蘇粟搖頭,“沒,我就是想知道,你怎麼相親相著相著就跑我這兒來了。”
李迦明愣住了,看著她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模糊卻又不失熱烈。他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氣喝了下去後才覺得有底氣。
他坐了下來,整個人放鬆地靠在沙發上,聲音有點啞了,“我不知道,我爸讓我明年跟她訂婚,我沒答應就跑了。”
“跑出來後,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跑你這兒來了。”
腦袋有些沉,他想,他的酒量果然有點牽強啊。
蘇粟整個人都呆住了,腦袋有點短路,不過一瞬間,腦子裡有千萬種假設,但最後隻有一條站穩了,“豪門聯姻?”
李迦明對瓶喝了起來,輕不可聞的嗯了一聲,“我的青梅竹馬。我們是世交,我爸媽說,從小訂了娃娃親的。”
騙人的吧?
“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能不能再封建點?”
“是吧,你也受不了是吧!”
可能是蘇粟的話戳中他的心,他騰地一下坐正了身子向她求證。
蘇粟點頭,看他這樣子又忍不住笑了,“那你這樣跑了也不太行啊,不喜歡人家,你得和人家說清楚。”
李迦明點頭,重新倒回沙發上,“是啊,但我現在回去,明年開工咱倆就得說拜拜。”
蘇粟皺眉,顯然她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從認識他到現在,她隻有一個目標,就是把他送上巔峰,這個目標沒有完成,她不允許有人打斷。
“不會,大不了我去搶婚。”
……
說完這句話,兩人都是一愣。
蘇粟知道自己說錯話,急忙補救:“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訂不了。”
……
“……不是,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沒,你彆誤會,我是說……”
“什麼?”
“我站你這邊的。”蘇粟喝了口酒壓壓驚,“如果你不願意,誰也沒辦法強迫你。”
嗯,對,隻要你不願意,誰都無法強迫你,“哪怕是你爸媽也不行。”
李迦明趴在沙發上看著她,視線有點模糊,但不妨礙他此刻想做些什麼。
他伸手攬過她的脖子,一下子視線逼近,兩股溫熱的氣息相互交錯,他看著她有點局促的表情心裡樂開了花,手上用了點力,蘇粟整個人就被他埋進了一個堅實的胸膛,他的手還按在她的後腦勺上,耳邊隻能聽見他軟綿綿的聲音,雖然沙啞了點,但卻有種說不出的魅惑感,“他們問我喜歡什麼類型,我想了很久,我喜歡那種頭發長長的,長相偏柔弱但是氣場很強大的,不服輸,很驕傲,口是心非的,能夠永遠站在我身邊的人。”
這種人,一抓一大把,是個女人都會口是心非,可是能永遠站在他身邊的人,她沒想出來,因為她覺得,除了她自己,沒有人了。
“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蘇粟能感受到,這句話從他的嗓子裡發出了柔潤的聲線,就像一塊絲滑的巧克力,悄咪咪地滑進了她的心裡。
蘇粟覺得自己心裡的那扇門要關不住了,他的話就像連珠炮一樣,強而有力,她才反應過來,人家壓根就沒想從她手裡拿鑰匙開門。
他似乎不介意再強硬一點,一隻手勾起她的下巴,見她臉頰微紅,一雙清明的眸子裡充滿了慌亂,心裡那股喜悅又衝了上來,他再次問道:“你明白嗎?”
蘇粟心虛地搖頭,“不明白。”
“口是心非。”他輕笑一聲,含住她的雙唇。
這一刻,蘇粟的大腦是停機的,心口像是挨了一記重擊,一直以來死守的那扇門就這麼被攻開了。
他吻得輕柔,吻得纏綿,蘇粟像是跌進一團棉花上一樣,整個人都變得軟軟的,完全不能反擊,於是她終於放棄掙紮,乾脆就陷進這團棉花裡好了,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再去計劃了,就這樣吧。
如果注定守不住,那就彆這麼負隅頑抗了,繳械投降吧。
臨近新年的空城,此刻卻在這間不算大的房子裡熱烈非凡,牆上的電視還放著這部《廊橋遺夢》,一連串流利的外語夾雜著低聲沉吟的呼喊,讓這個冬夜變得漫長無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