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粟搖頭,掏出手機後,手指就沒停過。
“夜宵店門口沒有裝監控,外邊的監控基本都被路邊攤的帳篷給擋住了,後來我找到了交通監控,費了點時間。”
蘇粟挑眉,手上仍舊沒停下來,“為什麼不給我電話?”
“當時手機沒電了,後來我想,你肯定也會想辦法。”李迦明笑的自信,完全沒想過蘇粟已經想要扒他皮了。
蘇粟點頭,終於停下手裡的事,抬眼看他:“你知道現在要做什麼嗎?”
李迦明點頭,雙手撐著桌子湊近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像個狡猾的狐狸一樣,兩眼放光地說:“你刷新下網頁看看。”
蘇粟打開網頁,他和葉婉的名字雙雙登上熱搜,點開一看,裡麵是一段對話視頻,蘇粟一眼就認出來這是片場的休息室,她驚訝地看向李迦明:“你怎麼弄到的?”
李迦明笑,看見她手機裡的律師函揚了揚下巴:“你先把你手裡的東西發了再來問我也不遲。”
蘇粟笑:“不急,還差個東西,你先說也不遲。”
李迦明坐下,算是鬆了口氣,“我昨天在交通局呆了一天,就為了查監控。拿到手後先去找了聶宇航,他讓我去休息室等他,然後我就在休息室裡發現了這個視頻。”
“你給聶導看了?”
李迦明點頭,“他看完後也很惆悵,讓我自己看著辦。我還沒來得及聯係你,葉婉那邊就要告我了。”
手機響了,蘇粟朝他笑了起來:“等著。”
蘇粟發了一份道歉聲明和律師聲明,一下子吃瓜群眾摸不清頭腦,“夜宿門”事件變成了“誹謗撕逼”事件,評論底下一團亂戰。
李迦明自己發布的不在場視頻雖然被質疑是後期製作,但是他在博文裡特意說明了這段視頻來自交通局,要質疑請移步。
評論底下杠精抬杠:“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交通局都能給你買下來。”
黑粉繼續開罵:“李迦明是個渣滓,除了倆錢要臉沒臉,要實力沒實力,弄了人家現在還在這裡洗,你好意思哦。”
路人粉接著吃瓜:“什麼情況?這是要開撕了嗎?坐等更新。”
女友粉堅貞不屈:“你們是瞎了嗎,那麼清晰的畫麵,誰針對誰還看不清嗎?一群腦子都長屁股上的愚蠢的人類。”
……
蘇粟刷了下評論,一臉沉著地安排著接下來的事。
她打了個電話給小助理,要他把最近查到的東西聯係大V和一些營銷號發出去,然後聯係記者召開記者發布會,又打了個電話告訴聶宇航,近期可以給李迦明恢複開工了,最後聯係律師,將自己收集到的所有證據都給了過去。
這些事情全都安排好了才覺得四周安靜極了,她一回頭,李迦明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走過去蹲下來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從房間抱來被子給他蓋上,她知道,這兩天也累極了,在他額上輕輕一吻,眼裡有點心疼。
蘇粟起身去了書房,看著網上瞬息萬變的風向,她一臉平靜,又或者說,她已經麻木了。像這樣的事不是一兩次了,但確實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撕破了臉麵,一點餘地都沒有。
律師在詢問她具體事宜,她問到:“告名譽誹謗的話最重會判什麼結果?”
“情節嚴重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製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蘇粟看著這行字呆坐了許久,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事,眉頭皺的更深了,有點不忍心又有點不甘心。
外邊夜色如濃墨,四周靜悄悄的,隻有電腦鍵盤還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急切的、猶豫的、綿綿不絕。
蘇粟醒來的時候,李迦明正坐在她床邊靜靜地看著她,像個冷靜的思考者,明淨的眼眸裡透出些許不明白。
蘇粟起床問:“你在這裡乾什麼?”
李迦明坐著沒動,拉過她的手問:“你有沒有什麼要叮囑我的?”
蘇粟搖頭,“我先去洗個臉,其它的事再說。”
李迦明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坐在床上再次陷入了沉思。
淩晨三點,他看到趴在書桌上睡著的蘇粟,亮白的屏幕將她的容貌雕刻得更加立體,半張臉埋在臂彎裡,許是姿勢不對,像個安靜的蠶寶寶一樣動了動身子。
李迦明像是被射了一箭一樣,正中靶心,隨後有一股柔情從心口湧出,猶如四月春風,輕柔柔的在他心裡紮了根,越來越深,最後他想起了過年前在這個家裡,看著她在廚房做飯的樣子,他的腦子裡冒出了一個想法——和她結婚。
他輕聲來到她身邊,將她橫抱起來送回房間,他細細地看著她,從眉毛到眼睛,從鼻子到嘴巴,細致到不放過每根卷翹的睫毛。
他心裡的想法越來越深刻,似乎隻要一開口就能蹦出來。
他輕撫著她的臉龐,眼裡是愛惜,是甜蜜,是滿腔柔情,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能跟她走到今天這樣,已經不著急在這一兩天了。
“我們慢慢來,慢慢來……”
“來什麼?”蘇粟走到門口,聽到這句話問他:“你還要做什麼?”
李迦明被嚇了一跳,臉上堆起了笑容來掩飾剛才的驚慌,“沒啊,我是說我這件事得慢慢解決。”
蘇粟挑眉,拉開衣櫃開始挑衣服,“還慢?你就不怕糊了?”
李迦明搖頭,他其實也不是很在意這些東西的,當初一句想紅,蘇粟為他忙到了現在,於是就像一種使命感一樣,不攀上高峰會對不起她。
“糊不了。”
蘇粟轉身看了他一眼,笑了。
最後挑了套正裝在鏡子前比了比,李迦明還在旁邊坐著看她,透過鏡子,蘇粟問:“你不出去嗎?”
“什麼?”李迦明還沒反應過來,蘇粟已經脫下了褲子,上身的長T剛好到大腿,一雙長腿這麼大大方方的落進李迦明的視野裡。
蘇粟換上褲子,接著脫衣服,她的背部線條很美,蝴蝶骨也很美,隨著她的動作就像一隻正在振翅的蝴蝶一樣,從後脖頸一路到腳底,她站的隨意,落進李迦明的眼裡卻變成了萬種風情。
蘇粟換好衣服,隻聽見一聲悶響,她回過身,李迦明躺在床上哀呼:“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什麼?”
李迦明坐起來看著她說:“我現在對你似乎完全沒有辦法。”
一點辦法都沒有。
蘇粟拉他起來,催促到:“你也收拾一下,我們要出門。”
“去哪?”
“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