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警察登場,事情就變得有趣了,至少劉凱摘不乾淨自己。
“那要是劉凱沒有找人冒充警察,你還會讓我報警嗎?”
“會啊。”
“為什麼?”
“因為……”月光映襯下,陸葉舟唇角上揚,燦然笑道:“舉報聚眾賭博,我也想拿好市民獎。”
李微雨:“……”
沒等警察清完場,李微雨一行三人就回到爛尾樓,駕車離開了。
劉凱做夢也沒有想到,陸葉舟還能在當天十二點之前回來找他,幽蘭會所奢華的包廂內,劉凱咬著雪茄愣了半晌,才眯著眼道:“把人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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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微雨在車裡等了片刻,坐得難受,乾脆下車透氣,不一會兒便看到陸葉舟出來了,身後還跟著鼻青臉腫的徐風。
“他沒有為難你?”李微雨看了一眼時間,從陸葉舟隻身進入幽蘭會所,到帶著徐風出來,剛好二十分鐘。
李微雨用探尋的目光自上而下將陸葉舟看了一遍——至少表麵上看不出有什麼傷。
倒是徐風,瘦得麻竿似的,膚色偏黑,此時都能看出眼下的淤青和破損的嘴角,可見這一天在劉凱那沒少受罪。
“他媽的下次彆落我手裡,要不我弄死他!”徐風破口罵了幾句,扯著嘴角又哎喲哎喲地哼哼,“媽的!老子毀容了。”
徐風大概是個潮男,過肩的長發綁在腦後,穿著與身材極為不符的大號T恤和牛仔褲,脖子上掛了條銀色鏈子,鏈子上墜著十字架。
即便臉上掛了彩,他還是極其注意發型,將散落耳側的碎發攏至腦後,重新紮了個小辮,辮尾挑染成草綠色,走路或是大幅度說話的時候一顛一顛地落在後脖頸上,怪環保的。
“沒有。”陸葉舟說:“你沒有。”
“嘴都裂了!真毀容了!”
“沒有。”關橋和陸葉舟相視一笑,一本正經道:“你真沒有。”
徐風咋咋呼呼地,湊到兩人麵前:“真毀容了,你們看!”
沒有人去看,李微雨偏頭招呼,“上車。”
夜市老板眼睛都快笑沒了,招呼他們坐下,先上了小份免費的花生米,問道:“今天吃點什麼?老顧客兔頭八折,要幾個?”
“先來十個,不夠再加。”
關橋皺眉:“你吃得完嗎?”
“吃得完吃得完。”徐風搓搓手,直接抓了一把油炸花生米扔嘴裡,“那幫孫子太賤了,老子一天沒吃東西,現在能吃下一頭牛你信麼。”
“蝸牛吧。”關橋看他那慘樣,覺得好笑又可憐,“風子,受苦了,明兒帶你去吃老母雞,好好補補。”
徐風搖搖頭:“我屬雞的,不吃雞。”
關橋挑眉道:“這怎麼了,她屬兔,還專吃兔頭呢。”
徐風看了李微雨一眼,微微張了張嘴,又閉上了,頓了頓收起方才的流氓樣,說道:“反正我不吃同族。”
“?”李微雨納悶,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扭捏起來。
陸葉舟解釋道:“風子認生,熟了就好了。”
關橋表示反對:“不,他的意思是:同族都吃,你禽獸啊。”
李微雨:“……”
“老板,再來十個兔頭!”李微雨咬牙切齒地指著關橋說道:“他買單!再給他煮個豬腦子!”
“你要是敢把豬腦端上桌……”關橋臉都綠了,“我保證你再也彆想見我爸!”
他急了,一時就沒注意音量,後半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
夜市雖然熱鬨,但這一嗓子也足夠引起旁邊幾桌人的注意,落在李微雨身上的目光頗有些玩味。
方才關橋這句“彆想見我爸”太有歧義,而他的表情又委屈又悲憤,也難怪彆人誤會。
被眼神審判的李微雨也很不爽,“你威脅我?我最討厭被人威脅,有種跟我打一場?”
關橋:“我會怕你?以前都是我讓著你!”
“你們姐弟……”陸葉舟見縫插針地開了口:“幼不幼稚啊。”
他這句話說得及時,讓原本豎起耳朵聽熱鬨的看客們聽了個一清二楚,發現這原來隻是姐弟吵架、並非獵奇倫理之後,頓時沒了興趣。
關橋和李微雨互相瞪著對方,誰也沒有要退讓的意思,過了十幾秒,關橋歎了口氣,正想說算了——
“細嫩爽滑的豬腦花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