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在深宮之中,但對外麵的任何消息都是很靈通的,沈十君的名號如今可是打的很響,在江湖中可謂是排名第一的人物;這人人敬畏的存在並不好當。
賀詩蕊當然知道沈十君不收徒,但總得試試吧,若是實在不行,她還有下策;賀詩蕊雖然心裡這麼想,但嘴上很調皮:
“兒臣知道,可萬一他折服於本郡主的美貌就收了我呢?”
不等太後搭話,賀詩蕊接著道:
“況且,父皇不是還……,母後,從我記事起,父皇便臥病在床,我五歲時,他便無奈退位,讓皇兄繼位;兒臣聽聞這沈十君不僅武功天下第一,這醫術也是得了聖醫的真傳,若能拜他為師,父皇的病,他定會前來醫治。”
太後心裡又未嘗不想沈十君能來醫治呢,可是又談何容易啊,太後和如今的皇帝可是親自去請過好幾次,結果呢?不還是沒能請來!
太後歎了口氣:“哀家與你皇兄何嘗沒試過呢?這麼多年了,這麼多次了,他也不願前來啊!”
“您和皇兄都為了父皇試過了,為何不再讓我去試試呢?兒臣是心喜外麵,但也更希望能救父皇。”
雖然賀詩蕊是在找借口讓太後放她出宮,但也是真的想去試試、想救自己的父皇。
太後是想讓自己的女兒去做喜歡的事的,但始終擔心她的安危,猶豫道:“可……”
“母後!若當真拜不了師,也帶不回沈十君,兒臣再回來便是了,若母後還是不放心,派暗衛保護我就是了!”賀詩蕊打斷太後的話。
“哀家放你出宮就是,但切記保護好自己。”太後最終還是放賀詩蕊離開了。
賀詩蕊高興的拉起太後的手:“是,多謝母後!”
賀詩蕊陪太後吃完午膳後就回了自己的寢宮,而後便開始收拾行李。她的婢女小芸看見她在收拾行李,便問道:“公主,您這是乾嘛?”
“我要出宮。”
“出宮?不是還沒到日子嗎?”小芸疑惑到。
“我要到白鶴宮拜師,還要尋醫救父。”
“拜師?太後娘娘同意了?”小芸不可思議的問到。
“那當然,不然我敢走嗎?”
“那太好了,公主能夠如願以償了!”小芸開心的說著。
賀詩蕊停下收拾行李的手,看著小芸:“那……你想同我一起去嗎?”
小芸堅定的說道:“當然了,奴婢要一輩子陪著公主!!!”
“可此行恐有不順。”賀詩蕊擔憂的提醒著。
“奴婢不怕,奴婢自小跟著公主,定要照顧好您。”
賀詩蕊笑著伸手摸摸了小芸的頭:“那你便隨我同去吧,現在去收拾收拾,明日便出發。”
“是”
第二日午時,賀詩蕊去清心殿陪太後用了午膳順便辭行,而後便出了宮,踏上了她心心念念的‘外麵’。
宮外,熱鬨非凡的集市一個個的攤販擺著,各式各樣的吆喝聲傳入賀詩蕊的耳中;這是宮中永遠不會有的場景,在這外麵顯得格外特彆,不是清冷,沒有恪守,有的隻是人間煙火,賀詩蕊的心裡充滿了興奮,但她更興奮的是‘沈十君’,不知是夢的原因,還是尋醫又或是‘江湖’她想見他,這個想法成了執念。
他向往的從來不是外麵的平凡,而是這平凡中不平凡的江湖。
憶安城中陌上雪樓熱鬨無比,而街上的人卻寥寥無幾,賀詩蕊好不容易看見了一位路人,上前詢問:“請問,這憶安城為何如此冷靜?”
路人看了看賀詩蕊:“姑娘不是憶安城的人吧?”
“不是,我們是從雲埋來的”賀詩蕊回答。
“天子腳下,好地方,是這樣的,憶安城內有一家美人賭樓,名為‘陌上雪’,今日是陌上雪樓19名美人集體出動開設賭局,這將會是一場明動天下的賭局。”路人回答。
“陌上雪?是江湖上的那個陌上雪嗎?”賀詩蕊激動的問道。
“對,就是那個陌上雪,姑娘想去看的話,前麵直走不久就能看見,今日陌上雪樓任何人都可以進去,平時就隻能憑運氣。我本也是想去的,可惜家裡有人生病,走不開。”路人道。
“好,多謝了”賀思蕊示意小芸,小芸立馬明白,拿出一錠銀子遞給路人。
路人看了一眼銀子:“姑娘,這……”
何思蕊道:“您收下吧,家裡不是還有人生病嗎?”
路人也不再推辭,收下銀子後道了聲謝,便走了。
這條街的儘頭,非常顯眼的一座樓,共五層,樓頂有一塊金牌匾,上麵刻著‘陌上雪’三個字,很確定這就是陌上雪樓;賀詩蕊帶著小芸走了進去,進入這裡麵後發現,這裡麵與外麵天壤之彆,樓內人山人海,吵鬨非凡,樓外冷冷清清,寂靜無比。
樓內是挑空的設計,上麵四層樓隻存在於邊緣,中間鏤空,整座樓是圓的,從大門進來正對的地方有一段階梯,三層樓高,階梯的儘頭是石椅,階梯是錐形,越往上階梯越窄,階梯和石椅的兩邊與二三樓有些距離並不連接。
賀詩蕊一進來,便看見了那石椅,樓內雖然熱鬨,但一樓卻沒有人,人都在二三樓,四五樓是包間,隻有手持樓主請帖的人才能上去,一樓中間有一張賭桌,正對石椅,賀詩蕊見一樓沒人,便帶著小芸上了二樓,剛上樓便聽見一道女聲,聲音溫柔,音量平常,卻能讓整座樓的人都能聽見,聽清:
“諸位,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