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日子又過去了幾個月,終於,戰火波及到了村莊。
邊緣頹敗的軍隊在村莊十幾裡外來來去去,零星的冷兵器打擊聲迷迷糊糊飄過村莊,回響子村民心頭。一時間恐怖在鄉間彌漫開來。
“多米洛,你今天必須得去教會做正兒八經的禱告!你聽著,就離開幾天,這裡不會出什麼大事的……聽我的!你必須去!”羅蘭站在桌子上,偏頭看向調試弓弦的多米洛。神秘女士並不要求信徒一定要去教會禱告,但多米洛的情況又不同,他必須借助神秘女士的力量來壓製血脈的力量。如果不定時去祈求女神降下庇護,多米洛的凡人身體就會被父母雙方強悍的血脈力量撕碎。
可壞就壞在這封閉的小村莊裡根本沒有教會教堂,他必須徒步去幾十公裡外的一個小鎮。但在這緊張的時候,多米洛自然是能拖就拖,一直到今天,一個臨界點。
多米洛沉默了一會,將箭筒和弓背起,拿起桌上的匕首插入腿上綁著的鞘中。他將屋門關上,又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向林外跑去。
村民們早些對外界的戰爭已經很不安了,今早據說戰線又朝這邊推了幾裡地,頓時人心浮動,恐慌頓生。
正當他們議論紛紛時,一道身影從林中走出。
正是多米洛。
一時間大家都安靜下來,沒人敢說話了。
“我出去兩天,你們安心,過平常日子就行,等我回來我馬上給你們安排避難的場所,相信我,軍隊也不能突破森林的防線傷到你們。記著,我回來之前彆進森林。”多米洛已經安排好森林裡的動物去相應的位置防守,他準備把全村的人都暫時安排到森林中心去,那裡地方夠大,隻要搭起帳篷在裡麵生活完全不用擔心戰爭。隻要等他回來,他就有足夠的力量在整個森林靠近戰線的地方步下防禦措施。
隻來得及匆匆交代完這些,多米洛就急急忙忙出了村,他要早點趕回來,這幾天他心裡總是有些不安,仿佛有什麼事要發生了一樣。想到森林和母親留下的木屋,他惴惴不安地向小鎮趕去。
……
路上還算太平,戰爭邊緣波及之地尚遠,沿路也沒看到士兵。多米洛急奔至小鎮時已經是正午,太陽正當空,多米洛已疲累不堪。他出村時是以全速疾跑行進的。跑了一千米後被羅蘭勸住,這才以正常速度趕路。
小鎮沒什麼守備,多米洛直奔小教堂而去。
神甫一見他就對他說儀式安排在明天,先前他已經收到羅蘭送來的信,現下隻差深夜的露水一樣材料沒湊齊要待明天。
教會的老神甫是多米洛母親的舊識,多虧他處處照顧,多米洛才終於削去了那些沒必要的流程,緊趕慢趕在時限到期之前成功安撫了血脈裡湧動的狂躁力量。
縱使這樣,一套流程下來也還是花了一天。
平複了內心的焦慮和暴躁,多米洛向神甫道謝。
“哪裡敢接受您的謝意,”神甫惶恐地低下頭後退了一步,“您是神之子,為您主持禱告是我的榮幸。”
老神甫的眼中充斥著對神明的崇敬,看向多米洛的眼神也十分熱切。雖然早有預料他的態度,多米洛還是不習慣有人這樣對他——太奇怪了。
神甫口中的神之子並非虛稱,而是確實的一個身份,也就是因為多米洛身體裡有神的血脈——而且還不止一個——才不得不求助神秘女士,雖然神秘女士並不介意多米洛因此才信奉祂,但是多米洛心裡還是有些在意的。
多米洛沒多說什麼,老神甫信仰堅定,不論他之前怎麼說他都絕不改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