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難之始 一隻奄奄一息的幼豹(2 / 2)

多米洛 海格安 2715 字 10個月前

這隻小家夥的兩隻前爪是白色的,像是套了對白手套似的,羅蘭還吐槽過這小豹子是不是感染了超凡的汙染才變成這樣的。他頓了頓,將坑埋上,為母豹舉行了神秘女士的安魂術,才回頭給幼豹刷了個治愈術。剛剛安撫血脈這幾天他可用的力量很強,越到滿月就越弱,過後又會增強直至控製不住,是以現在他很輕易就可以瞬發兩個中階儀式,連詠唱都不用。

幼豹剛被治好就展現出這個年紀獨有的精力旺盛,上躥下跳的好不熱鬨。

多米洛這才稍稍緩解臉色,再次向裡麵走去。

走動間他不經意餘光掃到身側,看見幼豹還跟著他,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見它這幅小狗似的神態,多米洛隻好將其抱起繼續往前走。

……

時間回到昨天晚上。

士兵衝進村子的時候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等到大火燒起來,慘叫喊起來時村民們才發覺他們有難了。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動作,總之生死關頭村民們也顧不得多米洛的警告了,連忙向森林裡衝去。天早就黑了,森林入口如同一隻吞噬人的巨獸張開的大嘴,可那些士兵就追在後頭,他們隻好急匆匆向裡麵跑。進去的一瞬間,仿佛世界都被隔絕了,森林靜悄悄的,黑暗之中亮起兩點綠光,隨後是更多的綠光,月亮稀薄的被雲遮住的光這時才照到這片林子裡,村民們驚恐的發現這不是什麼綠光,而是一群狼的眼睛。

這些野獸冷冰冰地盯著他們,雙方僵持不下,誰也沒有動作。

最後不知道為什麼,隻聽到一聲狼嚎,然後那些綠光就都退去消失了。

村民們這才如釋重負,繼續往前走了好一段距離之後才放鬆下來休息。說來也奇怪,他們這一路上根本沒有看到一隻野獸,隻有一些溫順的草食動物和鳥類出現。

夜靜靜的,村民們屏氣凝神聽著入口處的聲音。

隻聽見槍聲和嘈雜的怒罵聲隱約傳來,不一會他們就發現周圍好似多了許多野獸,最明顯的就是本來在枝頭的貓頭鷹也停止了叫聲。這些野獸借著樹木隱藏身形,僅有借偶爾的月光才能窺見一點行蹤。但是它們並不靠近,就像一群沉默忠誠的衛兵守候在圈子外。

最後村民們扛不住睡意,陸陸續續都合衣睡下了。

而這些野獸隻是沉默著守衛他們,沒有發出一絲多餘的聲音。

……

天亮了。

第一個村民醒來時,這些守候了一個夜晚的野獸早就消失不見。

“我、我們這下子怎麼辦啊?完了,都完了,我的老房子呀——”一個老婆婆哭著坐在地上,淚水從她滿是溝壑的臉上劃過,狠狠地砸在每個人心頭。於是大家都悲從心起,傷心自己失去了一輩子的家、失去了親人,還有個彆人全家就隻活了一個,更是以頭搶地,痛哭自己的命途多舛。

妮娜的母親咬咬牙狠聲道:“你們在這哭什麼哭!哭有什麼用!又不是沒有以後了,還不如趁著那個臭小子沒回來砍點樹造房子!光哭就能換回你們的一切嗎!”

此話一出,滿場寂靜。

許久,一個男人小聲道:“這……這不好吧,他回來了之後怎麼辦?”頓時村民們連聲附和,他們對多米洛的懼怕仿佛天生就刻在骨子裡,就算人不在這裡也不敢違背他之前說的話。誰知道那個小瘋子會做什麼呢?——自從之前多米洛說出了那番狠厲的話,村民們背地裡叫他的稱呼就從怪胎變成了瘋子。

“還能怎麼樣!我們難道就這麼房子也沒有天天露宿在這森林裡?”她咬咬牙大聲道,“一群懦夫!村長你說!我們還能怎麼樣?!你們這些人好好想想,不砍樹我們還能怎麼樣!”她男人也站在她身邊,這個平時看起來凶狠的男人此時隻能在一邊安撫受驚的妮娜,可見妮娜媽媽平時也是個厲害的。

村長拄著拐杖站起來,搖搖欲墜看起來像一片秋風下的樹葉,他閉了閉眼,仿佛又蒼老了十歲,點點頭黯聲道:“就這樣吧……就這樣吧……聽歐莎的吧……砍樹——”說完他仿佛失去了人生的最後一片綠葉,重重的閉上了嘴,隻剩破風箱一般的呼吸聲回蕩在村民耳邊。

一陣秋風吹過,樹葉狂響,仿佛是森林在悲傷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