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東西副作用真大。”多米洛支起身子,看向一邊警戒的西利,伸手把它抱過來放在腿上揉了兩把,“羅蘭,這次過了多久?”
羅蘭抬起腦袋左右搖了兩下,看向多米洛撫摸西利的手:“沒過多久,太陽還沒落下,看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了嗎?”
多米洛剛醒,意識有些不清醒,一雙綠眼睛沒有焦點,有些無機質的感覺。那雙像玻璃珠的眼球在眼眶中滾過一圈,聲音才遲遲響起:“諾邁迪挑起了戰爭……毫無疑問,有人設計害死了諾邁迪國王,並試圖把這項罪責推卸到拉伊頭上,依此出兵攻打拉伊。不過……”多米洛頓了頓,想到那位神奇的說出了自己名字的主教,“有人給我寫了一封信。”
“嗯?那真是奇怪,好了先彆關注那些,多米洛,先來做個身體檢查吧。”羅蘭飛到他的背包旁邊,從中叼出幾樣東西,這些年多米洛沒少用這個儀式探查自己或者其他動物有沒有生病,連羅蘭都記住了儀式材料。
“唔?”多米洛轉頭去看它,腦子裡對於檢查憑空生出幾分抗拒的心思。於是多米洛察覺出有什麼不對,擺好儀式陣、放好材料滴入一顆血珠。
材料漸漸化為粉末,細看之下閃出一點光芒,隨後變作一條蟲子的形狀。
多米洛終於意識到幻夢刻意讓他忽略的存在,輕哼一聲,撐著開始劇痛的腦袋強打起精神,那種靈魂時刻被彆的東西蠶食的感覺很是不好受。在羅蘭的幫助下,多米洛又簡單改變了儀式陣,將幾種草藥化作粉末投入隨身帶著的小瓶中,在其中加入召喚出的水。這種藥劑對於水沒有要求,正好省了事。趕在幻夢強製將他拖入夢中之前多米洛喝下了小瓶中的藥液。一點彩色從多米洛的眸中閃過,隨後一隻身體若隱若現的小蟲從他的太陽穴中爬出。它好似處於另一個緯度,並沒有在多米洛身上留下任何傷口。捉了蟲再次扔進新的特質小瓶中,多米洛飛速將它塞入了背包最裡層,這個階段的幻夢多看一眼都有可能重新蠱惑人。
“走吧,想找到傭兵大廳裡的人提交任務的話就必須解決這個小鎮現在的狀況。”多米洛收拾了一下被羅蘭翻得亂糟糟的背包,從夾層中捧出一堆零件。隻是擺弄幾下子,這堆閃著銀光的小零件便回歸了那把金屬弓的樣子。他背上包,將箭筒跨在腰間走出教堂。
這會兒他終於可以靜下心來仔細思考那位主教的話。事實上,隻是真知術絕對達不到這種效果,一般來說真知術隻會給予模糊的預示,不可能出現這種場景複現等級的事,雖然多米洛沒有看到畫麵,但是能夠這麼完整的聽到事情的發展順序的儀式等級一定很高,絕不是現在的多米洛隨手就可以擺出來的東西,再者這種儀式一定有媒介,記憶肯定會依憑在一個具體的東西上。
不過也是多虧了不知道是誰的手筆,多米洛得知有一封信正在等著他。至於那位主教……能做到預知,目前隻有先知法術和才可以,主教大人不可能是那個施術者,這麼推測的話一定是誰在過去預知到了什麼,並且告訴了主教,因此才會有點名讓自己去拿信一事。
唯一的問題是那個人到底想要乾什麼,出發點到底是為了什麼。說他想要幫助主教吧,聽這場景複現主教應該還是被囚禁了;說他想要告訴多米洛什麼吧,完全可以不用走主教這步棋——除非他意料到多米洛一定會因為想要破壞戰爭的原因試圖找到兩個國家在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並且自己不方便直說。雖然背後的人立場不明,但目前看起來應該不是主戰一派。
多米洛這次決定擔任這顆棋子的身份,老老實實去取安排好的信,他倒要看看是什麼人在當棋手,又想要走到什麼地步。
外邊的小鎮依舊沒有人,可多米洛等到太陽下山後周圍還是沒有任何變化,甚至上空還會循環飛過一隻鳥,匆匆消失在天際後十分鐘又再次飛過,這就有點意思了。一個循環場景,布置這個場景的人好像也是在向進入的人傳達什麼。
“這鎮子上空還有什麼東西在,我飛到五十米就不能再上升了,辟邪儀式可以做到這樣的效果嗎?”羅蘭拍打幾下翅膀,一絲寒氣從羽毛表麵泛出,在空中變結為淡藍色的細小冰片。雖然口頭上這麼問,羅蘭完全不認為普通儀式可以禁錮這麼大一片區域的時間。
“不是儀式的問題,這裡和老祖母有關,先前教堂裡的修女就是幕後的人想要留住的東西,接下來應該不難解決。”使用這麼大一個儀式場隻是為了留住修女和幾個孩子,布置這個儀式的人倒是有趣。多米洛走向一邊的一座房子,那座房子自帶一個小花園,其中的植物有點不對。
多米洛離開教堂幾分鐘後,兩個孩子出現在教堂門口,他們探出頭看向多米洛走去的方向:“修女姐姐,那個漂亮哥哥真奇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