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賀汀蘭喜歡一個人安靜地欣賞風景,但顧也瑄不能忍受這樣的枯燥。
兩個人性子完全不同,真是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成為朋友的。
也許,這就是互補吧。
臨近晚上的時候,太陽漸漸落下,不再刺眼。
賀汀蘭就是在這個時候,拿上了自己的畫具,去到了自己看好的地方,放好畫架後才開始寫生。
她小時候學的東西挺雜的,大部分都沒堅持下來,唯一堅持下來的就是畫畫,國畫、油畫,她都有所涉獵。
她喜歡畫一些色彩鮮豔的畫,因為她覺得,自己的作品一定要傳遞積極向上的價值觀。
賀汀蘭曾經去逛過黑暗係的畫展,不可否認,畫家畫得很好,但那不是賀汀蘭的取向。
賀汀蘭沒想過當畫家,最後卻成了漫畫家,但成了漫畫家以後,她的漫畫也依舊保持這種風格,永遠給人力量,永遠催人向上。——像向日葵一樣美好。
有人看到大海,總是覺得大海深不見底,危險至極,所以畫大海的時候,會選一些暗色調。但賀汀蘭畫大海,選的是飽和度很高的藍色——不是低飽和度的藍色,因為那不是她的取向。
她開始在畫布上作畫,並逐漸沉浸在其中,沒發現有人靠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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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園佑來到濟州島以後,先是去拜訪了勝寬的父母,再三推辭不必留宿後,才去到了自己預約好的旅店。
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大多數時候就是一個人在外麵亂逛。
避開人群,大概是因為這裡是韓國,雖然服役了兩年,但是應該還是有粉絲在的。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全園佑獨自享受孤獨。
恰好,賀汀蘭也是這樣的性子,喜歡一個人獨處,於是,兩個人就這樣碰上了,隻是賀汀蘭還沒有察覺,她沉浸在作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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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看到有人在畫畫,全園佑是想調頭走人的。
畢竟是在韓國大本營,認識全園佑的人還是挺多的。
但看到畫畫的女生沉迷在畫中,根本沒發現有其他人的到來,全園佑突然叛逆了一下,既然你沒有發現我,那我又何必要走呢。
他站在一個比較安全的位置,開始看賀汀蘭作畫。
全園佑一眼就能看出賀汀蘭在畫大海,他看過的關於大海的畫很多了,但此時依舊覺得,這個女生畫的大海,很有自己的風格。
全園佑說不上來,隻覺得,她選用的藍色飽和度很高——但不奇怪,反而很好看,而且還很有生氣。
賀汀蘭專注在自己的畫裡,她用心地勾勒出海浪的線條,由於坐了太久,脖子有點僵硬,便放下筆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也正是此時才發現,自己身邊坐著一個陌生人,還戴著口罩,看著極為詭異。
見賀汀蘭發現了他,全園佑也沒有躲避,反而很自然地問道,“你畫的是大海嗎?”
其實全園佑覺得自己有點明知故問,問出口後才覺得後悔,因為覺得自己好像在搭訕——但本來也確實是在搭訕。
出人意料的是,賀汀蘭搖了搖頭,“不,我畫的是海風。”
她的答案讓全園佑產生了好奇,“海風也可以畫嗎?”全園佑第一次聽說有人畫畫是在畫海風,但這個答案真的很酷。
“當然。”賀汀蘭伸出手,感受海風在自己的指縫流過。
“海風雖然是無形的,但是在我眼裡,它是可以被捕捉的。”賀汀蘭繼續說,她指著自己畫裡的海浪,“你看,這不就是海風嗎?”
全園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層層疊疊的海浪被她畫得極為用心,她說這是海風,偏生全園佑沒辦法反駁這不是海風。
好有趣的一個人。
他打量著賀汀蘭,才發現,賀汀蘭長得極為好看,不僅不輸圈子裡的女愛豆,反而因為自身氣質加成,更有魅力了。
五官極為精致,但舒展大氣,臉上沒有一顆痣,極其清純乾淨。她的頭發是淺淺的金色,編成了辮子散在一邊,發色襯得她的皮膚雪白,在陽光的照耀下,她仿佛在發光。
上帝造人大概的確是偏心的,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存在。全園佑不禁在心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