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二):死人啦 啊哈,我能免疫恐……(2 / 2)

嚴錚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林哥唰地站起身,怒道,“夠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們怎麼還有心思開什麼彩票?!”

兩人對視一眼,沒繃住,嘴角雙雙翹起。

嚴錚覺得餘州這人挺神奇,跟在他身邊,說上幾句話,好像莫名地就不那麼害怕了。

那瘦猴道,“林哥,消消氣,消消氣。您經驗豐富,彆跟那些毛頭小子一般見識。依您看,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才能這個鬼地方?”

受了驚嚇的人們紛紛注目,自覺地把林哥當成主心骨。

林哥翻了個白眼,又坐下了,語氣較之前更冷,“先自我介紹一下吧,你先來。”

“噫,他說你哎。”嚴錚戳戳餘州。

雖然這林哥脾氣大,但畢竟有經驗,要想從這個詭異的世界中出去,老人的話不聽不行。餘州眨了眨眼,沒說什麼,乖乖作了自我介紹。

所有人自我介紹得差不多了,還剩下林哥三個。那夜店裝束的女生帶著哭腔道,“我、我叫聶姚。”

瘦猴道:“範萬。”

最後,林哥道,“我叫林承歡……等等,不對,你怎麼不說話?”

餘州一怔,順著林承歡的目光望去,視線落在那穿球服的男生身上。他微垂著頭,像是睡著了一樣,籃球落在腳邊,還在一下一下地彈著。

坐在男生身邊的是一個名叫謝建明的男人,他伸手推了推,道,“小兄弟,小兄弟?”

沒反應。謝建明收回手,低頭,突然驚得尖叫,“啊!啊!血……有血……”

他的手掌一片暗紅,觸目驚心。驚恐地看了男生兩秒,謝建明連滾帶爬地後退,摔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身上全是血,全是血!”

從遠處望去,男生黑色的球服被血浸染得濕透,呈現出詭異的暗紅。

周圍人紛紛捂住嘴,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怎麼回事,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殺人了……殺人了!”

林哥聳聳肩,見怪不怪地哼笑一聲,“在這裡,什麼樣的死法都不奇怪。”

瞳孔縮了縮,不妙感頓生。餘州起身去查看,卻被人拉住胳膊。

嚴錚道:“你乾什麼去?”

餘州道:“我過去看看,放心,沒事。”

嚴錚心說你怎麼知道沒事,萬一就有事呢,轉頭去看在場唯一有經驗的人,卻見那林承歡正抱著臂,似乎並不打算表示什麼,見此態度,他瞬間覺得生氣,憤憤道:“他不是有經驗嗎,你讓他打頭陣啊。”

餘州搖搖頭。他知道在這種地方,新手意味著什麼。有人死亡,就說明有線索誕生,而線索往往伴隨著危險。不難猜,通關的道路一定是由一條條人命鋪就而成的。最好的炮灰,莫過於對這詭異世界一無所知的新手。

很奇怪,他沒費什麼勁就想通了這些。

正愁怎麼隱晦地給嚴錚解釋這一點,餘州倏地聽見一陣哢哢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斷裂了開來。

隻見原先與球服男生坐得近的幾人全都步履慌亂地湧了過來,擠到他們身邊。男人的抽氣聲、女人的尖叫聲,好一陣兵荒馬亂。望過去,原來是男生的身體突然倒了,而留在座位上的,是一根高高豎起的冰淩。

那冰淩通體褐色,鮮血在上麵劃拉出張牙五爪的痕跡,中間斷成兩截,其中一截從男生的上半身貫穿而過。

褐色……

餘州蹙起眉,望向自己腳下。

先前流淌過來的可樂竟不知何時泛起了冰霜。

男生就那樣坐在座位上,被自己不慎打翻的可樂凝結成的冰淩一點一點捅破小腸、大腸、胃、肝、心臟,直到穿進眼窩,把眼球頂了出來。

垂眸盯著滾落到腳邊的眼球,餘州陷入了沉思。

男生無疑是死了,可他究竟是做了什麼才會導致死亡?

手臂突然一緊。嚴錚抓住他,整個人都在微微打顫,“媽的,好、好恐怖啊,好恐怖啊……”

餘州輕輕拍了拍他,從購物袋裡取出一包紙巾,抽一張出來,彎腰包起那眼球,走到男生的屍體近前,將眼球安回了眼眶。

所有人:“……”

嚴錚驚了:“不是,哪個廠出產的恐怖片能給人訓練成這樣啊。”

對麵,林承歡也看得愣了。他不是沒遇到過假扮新人擺爛過關的,可這要說是裝的,那演技也太差了吧?但要說不是裝的……嗬,新人過於莽撞,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餘州沒想那麼多。他自己就算了,眼球擺在麵前,嚴錚肯定會害怕,扔掉又不太禮貌,除了物歸原主還能怎麼辦。

簡單觀察了下屍體周圍,沒發現什麼異樣。正要抬步回去時,餘州忽覺不對。

屬於男生的那張皮影,消失了。

顛簸感漸停,溫柔的女聲響起,“列車已到達冥河客運站,有需要的乘客請下車。”

“列車已到達冥河客運站,有需要的乘客請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