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路上父女兩個都很沉默，顧嫣然隻是默默地看著窗外，顧淩也找不出什麼話來安慰自己的女兒，“到了。”

“嗯，爸，我進去了，你回去的路上慢點。”

“行。”

陳婷婷在家裡也沒閒著，糾結再三給陳昭陽打了個電話，“喂，你好。”

“你好陳老師，我是嫣然的媽媽。”

“哦，陳女士是吧，您好。”

“是這樣的陳老師，嫣然這一次不是沒考好嘛，我感覺她情緒不是很高，而且她自己要求回學校了，我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她，所以我們希望你能幫我們勸一下她，可以嗎？”

“當然可以，您說嫣然現在是回學校了嗎？”

“是的是的，她爸爸不久前剛送她去了學校，現在應該到了。”

“是這樣的陳女士，我想冒昧問您一個問題，知道嫣然成績之後，您和顧先生有沒有對她說些什麼會給她壓力的話。”

“沒有沒有，我們知道這個階段不要輕易給孩子壓力的。”

“那就好，您放心，我一定會安慰嫣然的。”

“哎，謝謝陳老師。”

掛了電話之後，陳昭陽思索再三還是回了學校，想要去找顧嫣然聊一聊，但是她找了宿舍和教室都沒有找到她，一直找到了操場，才看到在那散步的顧嫣然。

“顧嫣然！”

顧嫣然以為自己幻聽了，又聽到了第二聲之後才回頭，卻看到了朝自己跑過來的陳昭陽，“陳老師？”

“哎，你怎麼跑操場上來了？”

“我、我透透氣。”

“嗯，那你陪我再透一會吧？”

“你、是來找我的嗎？”

“算是吧，走吧，陪我走走。”兩個人慢慢悠悠地在操場上逛著，“陳老師。”

“怎麼了？”

顧嫣然看了她一會兒，就把視線轉到前方，吸了一口氣，“老師，你不用這樣跟著我，我不會惹事的。”

“嗯。”

顧嫣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嗯？”

“嗯，我相信你不會惹事。”

“·····我爸媽給你發消息了？”

“是。”

“那、來吧！”

“來什麼？”

“安慰我吧，老師不都這樣嗎？”

“哦~，老師這樣啊。”陳昭陽輕笑了一下，“那咱們停一下，聊一聊？”

“我能拒絕嗎？”

“不能，好了，去草坪上坐會吧。”

陳昭陽先坐下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來，坐會兒。”

顧嫣然猶豫了一會還是坐在了陳昭陽旁邊，“我很好奇，這次的考試成績給你壓力了嗎？”

“沒有。”

“那我在平常給你們壓力了嗎？”

“沒有。”

“那······這次是因為你父母嗎？”

“算是吧。”

“作為你的老師，我很想知道原因，我希望我能幫你解決你心裡的困境，當然，如果你覺得冒犯，咱們可以先不聊這個話題。”

顧嫣然躺到了草坪上，“沒有人給我壓力，就是吧，陳老師你有沒有感覺到過無力感。”

陳昭陽也躺了下去，“無力感？哪個方麵？”

“我其實看出來了。”

“什麼？”

“我爸媽不開心，覺得我考的太低，他們的笑勉強的過分。”

“所以···你因為這個覺得很無力嗎？”

“一部分吧，我實在是沒有勇氣看他們的笑，所以我就逃出來了。”

陳昭陽沉默了一會兒，“我挺理解你的，我不覺得父母應該太過注重成績，但我理解他們注重成績，畢竟我們生在一個根據成績論英雄的地方，還是我剛開學跟你們說的那樣，一時的成績並不重要，關於這一點我也會和你的家長進行溝通。”陳昭陽站起來，朝著顧嫣然伸手，“起來！陪我跑兩圈。”

“啊？”

“跑兩圈，或者喊兩聲，有些事情是死局，我們解決不來，但不能耽誤我們發泄出來吧，來！”

顧嫣然盯了一會陳昭陽的手，伸手，借力站起來，“……陳老師，比賽嗎？”

“好啊！比一場，我在學校的時候跑步很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