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顧聯華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小一個小時了，“哎喲，你們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這不怕路上堵嗎，就早了點走。”

“正好正好，這蝦剛買回來，正新鮮著呢，老婆子，給囡囡做上。”

“行！咱今天中午吃大蝦。”

“媽，我去幫你，嫂子應該累了。”

“我是坐車那個，不累，我也去幫忙。”

顧淩碰了碰顧嫣然，“囡囡，去廚房給奶奶幫忙，聽聽你姑姑說什麼。”

“又來。”

“快去。”

顧嫣然真是無語，每次姑姑回來都是這樣，被迫去監視自己姑姑，又不告訴她原因，但沒辦法，自家老爹一年就讓自己幫這一次忙，不想幫也得幫，顧嫣然走進廚房，更覺得她爸爸想太多，明明是很和諧的三個女人，“哎喲，囡囡你怎麼進來了？”

“我爸讓我來幫您的忙。”

“你這個爹，真是，讓你一個小孩子幫什麼忙。”

“我哥心疼您唄。”

“哼，快過來把你姑姑替了，笨手笨腳的，也不知道平常怎麼活的，剃個蝦線都不會。”

“平常不吃蝦。”

鄭雯心動作一頓，“少廢話，囡囡來幫奶奶。”

顧嫣然忙著洗手，“行。”

“那我回去了？”

“過個年還去自己房間窩著？去幫你嫂子洗菜。”

顧雲煩躁地皺眉，“雲雲，快，來幫嫂子洗菜，嫂子準備了你最喜歡的貢菜。”

“行吧，誰讓我是苦工呢。”

顧嫣然敏銳的感覺到身邊的氛圍有點怪，像是前幾年一樣，但是沒人告訴她原因，她也問不出來，搶過鄭雯心手裡的蝦，“奶奶，您彆動手了，我一會就把這些蝦線給剃了。”

“行，我去炒雞。”

顧嫣然想抬頭跟自己奶奶撒個嬌，但卻看到她紅了的眼眶。隻是還沒等她細問，她就轉頭了。

幾個人忙了一陣子，最後顧家的兩個男人進來幫忙炒菜，幾個人難得吃了一頓團圓飯。雖然一直到大年三十家裡的氛圍都有點怪，但是不妨礙他們過了個熱熱鬨鬨的年，三十晚上，顧嫣然被自己姑姑帶著放了半晚上的煙火，但是她卻覺得顧雲的表情不像笑，像是哭。

放完煙花回家路上，顧雲把紅包遞給顧嫣然，“喏，壓歲錢。”

“哎，我還沒拜年呢。”

“少廢話，給你錢還不要，我收回來了啊。”

“彆彆彆。”顧嫣然轉頭，收下紅包，朝顧雲做了個揖，“給姑姑拜年，祝姑姑長命百歲，來年財運亨通，心想事成！”

“小屁孩，行了，該回去睡覺了，走吧。”

“你不回去嗎？”

“我在待會，你先走。”

顧嫣然回到房間，發現還有三分鐘就要過零點了，突然想起什麼，她拿起手機，打開和陳昭陽的對話框，輸上“陳老師，新年快樂。”，緊張地等著，一直到窗外零點的煙花綻放時，她按下了發送鍵，她想，如果足夠幸運，她可能會是那個第一個跟陳昭陽拜年的人，第一個。

那天晚上，她等了一個多小時，陳昭陽還是沒有回她，她大概猜到，依陳昭陽的性格，或許是已經睡了。

顧嫣然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顧雲已經回去了，“爸，姑姑怎麼就回去了？”

“哼！你管她呢，愛回不回，吃飯！一會爺爺領你去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