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陽按著自己頭,想先去客廳的電視櫃裡找一下自己的藥,正趴那扒拉,急躁的很,餘光就瞥到自己的陽台,地上有一堆煙灰和煙頭,她自己也有點驚訝,怎麼會在一晚上抽這麼多,這是把自己藏的都抽完了吧,回過頭來想繼續找藥,突然想起來剛剛韓思桉跟自己打電話說什麼來著,哦,好像說是要來她家。
陳昭陽一下子從地上被彈了起來,要是韓思桉看見她陽台上那堆煙頭她得被嘮叨死,衝過去把地上的煙頭和煙灰收拾乾淨,然後打開陽台窗戶通風,聞到戶外空氣的時候她才感覺到自己房間的氣味多麼難聞。
初夏的晚風帶著幾分涼意,不經意中把空氣染上溫暖的飯香,陳昭陽收拾好垃圾,返回來趴在陽台欄杆上。什麼都不乾,就是趴在那,在那靜靜地感受著一陣陣的微風拂麵。
“哢嚓。”韓思桉急忙打開陳昭陽家的大門跑進來,急衝衝地衝著臥室找人,但是發現裡麵空無一人,“陽陽!”
“這兒呢,你跑我臥室去乾什麼?”
“臥槽,你說我去乾什麼?你不是說你不太舒服嗎?你在那乾什麼呢?”韓思桉邊說邊急衝衝地朝著陳昭陽那走,“你乾什麼呢?”
陳昭陽轉頭繼續看樓外,“吹風呢,你過來試試。”
“我去,你是不是真的病得不輕,你還在這吹風?!”
韓思桉把手放到陳昭陽額頭上,“不行啊,有點發燙,快,我給你帶藥了。”
陳昭陽反手拉住韓思桉拉著自己走的手,“放心,我能感覺到我的溫度,有點燒但還不是很高,陪我吹會風。”
韓思桉知道陳昭陽心裡對自己的身體高低有數,又摸了摸她的額頭,“行吧,陪你吹一會,吹完了馬上回去吃飯喝藥。”
“知道啦~大小姐。”
“你就貧吧,怎麼這次病了?你已經好久沒生病了。”
陳昭陽當然不可能告訴韓思桉是因為自己在陽台抽煙,隨口應著她,“我又不是鋼鐵人,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老實吧,這次還行,感覺不嚴重。”
韓思桉從被拉著在陽台上吹風就猜到了一些,“唉,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心事,陳昭陽真的要為她們兩個的友誼感動一下了,果然世界上最懂她的人還得是韓思桉。
“是有一點。”
“行吧,那再陪你吹一會。”
“不問問·····有什麼心事?”
“不問,要是很嚴重的事情,你肯定會告訴我的,就像兩年多前一樣。”
“思桉,我能喝點嗎?”
“不能。”韓思桉轉頭,“你聽嗎?”
“不想聽。”
“我就知道,你家裡還有啤酒嗎?隻能喝點啤酒,然後今天晚上自己物理降溫。”
“好麻煩啊。”
韓思桉翻了一個白眼,“要麼燒死要麼麻煩死,你選一個吧。”
“那還是麻煩死吧,我去拿啤酒!”
韓思桉拉住陳昭陽,“行了行了,呆著吧,我去拿,你就隻能喝一瓶罐裝的。”
“好~謝謝啦。”
兩個人擠在一個小搖椅上看著晚霞喝著啤酒,“桉桉,坐在這我突然想起來之前我剛來的時候你也在這陪我喝酒。”
“是啊,兩年多了吧,你從北京回來的時候咱倆也是坐在這喝的酒,當時把我嚇了一跳,你說回來就回來了。”
“是啊,我自己也挺驚訝的,說回來我就打包行李回來了。”
“我一直想問你,但是沒敢,你·····還”
“回去吧,帶完這屆高三就回去了。”
“決定好了?”
“嗯,決定了。”
韓思桉拿手裡的酒碰了一下陳昭陽的,“你那年從京大回來的時候身上的那種感覺,嘖,很不陳昭陽。”
陳昭陽低頭笑了笑,“什麼啊,不就是很頹廢嗎?”
韓思桉很認真地轉頭問陳昭陽,“真的,準備好了嗎?你要是回去的話壓力可能更大。”
陳昭陽手裡轉著酒瓶,第一次真正地跟好友提起那件算得上陳年往事的失敗,“我剛進到京大,是很高傲的,雖然嘴上不說,但是確實是覺得我自己很牛逼,可是後來隨著學業不斷加重,我慢慢地發現,身邊的人好像更牛逼,牛逼到我人生第一次在學業上被迫產生壓力,這些我沒跟你說過吧。”
韓思桉拍了拍陳昭陽的肩膀,“你沒說過,但你每年回到蓉城的狀態都能看出一些。”
“嗯,你看,壓力產生了,後來的考研讓我很難受,再到考博讓我能感覺到那段時間太···力不從心了,我就像一個機器,雖然我能按著那些題目在運轉,但是內裡已經完全生鏽了,能轉動,卻沒有了靈魂,不複以前。”
“那你現在,加好油了嗎?”
陳昭陽抬頭望著不知道何時升起來的星星,“桉桉,我很開心,我能聽咱們老班的話去當班主任,在這群孩子身上,我找到了我這幾年丟失的那股衝勁,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