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鐵盒坐在地毯上，手裡翻著自己拿回來的數學試卷，上麵有陳昭陽給自己講題的時候做出的批注，看完之後她把那些不用的數學試卷再藏在衣櫃裡，裡麵已經有了一大摞了，實在放不下，又另起了一摞。

晚上淩晨顧嫣然抱膝坐在床上，偷偷刷著陳昭陽的朋友圈，裡麵內容寥寥，但是有一些陳昭陽的自拍，她把那些圖片偷偷保存下來，放到加密相冊裡，做完這些顧嫣然把頭埋在膝蓋裡，感覺自己已經要無藥可救了。

28號一早，顧嫣然剛起床自己做好早餐，家裡的門就被打開了，“嫣然！”

“奶奶！你們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不是說我爸去接你們嗎？”

顧聯華輕哼一聲，“你那個爸明天才有空，我跟你奶奶腿又沒慘，不等他就自己來了！”

顧嫣然接過兩個老人手裡的東西，“是是是，我這不是擔心您二位嗎？以後這種事給我打個電話也行，我坐車去老家接你們啊。”

鄭雯心把手裡的東西遞出去後錘了錘腰，“那可不行，你好不容易放個假得讓你多睡一會兒，現在的學校也是，都27了才給學生放假，這不得給孩子累垮了。”

顧嫣然放下東西回到餐廳給他們兩個倒了兩杯水，“爺爺奶奶，喝水，高三了假就少了點，您二位吃早飯了嗎？”

鄭雯心眼神往桌子上一掃，“吃了吃了，囡囡你這是吃的什麼？”

“哦，我自己烤了點麵包片吃吃，剛起床不餓。”

“哎呦，這可不行，你爸媽怎麼不給你留飯啊，老婆子，你給囡囡做碗麵吧，光吃麵包怎麼行！”

“是啊，奶奶給你做碗陽春麵，早上得吃好！”

顧嫣然按住要起身的鄭雯心，“奶奶～我都吃一半了，這個也挺好，您二位這麼遠來，咱先去客廳歇歇，我真不餓，真的。”

聽了顧嫣然的再三保證之後，顧聯華才放心地轉身去客廳了，鄭雯心在後麵關住門悄悄地拉住顧嫣然，“怎麼了奶奶？”

“囡囡啊，你爸媽有沒有叫你姑姑來啊？”

“好像說了，說是姑姑有點忙，可能得晚點來。”

“那個，囡囡，你幫奶奶再叫一下你姑姑，我怕她不來。”

“哦，行，我在給姑姑打個電話，您先去客廳坐著。”

“瞞著你爺爺啊。”

“啊？”顧嫣然有點不理解，但還是應下了，“行，我肯定瞞著我爺爺，我一會兒悄悄地打。”

“那就行，彆忘了啊。”

“放心吧奶奶，我肯定不忘，咱先去客廳啊。”

“哎。”

兩個人到了客廳看見顧聯華沒有在沙發上坐著，反而到處晃蕩，“你這老爺子，晃蕩什麼？”

“我樂意，囡囡啊，你爸媽什麼時候放假？”

“明天29號放。”

“行。你快去吃飯吧。”

“那遙控器就在茶幾上，您二位看著播節目，我先去吃飯了。”

“去吧。”

顧嫣然走到餐廳裡第一件事是給顧蘭打了個電話，“喂，嫣然，怎麼了？”

“姑姑，你什麼時候來我家過年啊？”

“……今年嗎？你不是高三了嗎？”

“我高三又不是不過年？爺爺奶奶都來了，問你呢。”

“你奶奶問的吧？”

“嗯，奶奶應該挺想你回來的，再三囑咐我。”

那頭的顧蘭沉默了一會，嘖了一聲，“行，我30號那天早上回去。”

“行，你彆忘了啊。”

“我記性可沒有那麼差，行了，我這邊還看店呢，先掛了。”

“拜拜。”

顧嫣然掛了電話之後有點奇怪，這兩年爺爺和姑姑之間的氣氛比小時候還要差，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事。

顧淩夫婦下午下班回來的時候看到本來在老家的父母突然過來了還嚇了一跳，“爸，媽，你們怎麼過來了？”

顧聯華給了一個冷臉，“怎麼，這就不能來？”

“不是說我去接您嗎？”

鄭雯心給顧淩打了個眼色，顧淩瞬間明白，“我這不是擔心您嗎？您來了正好，晚上您做個您的拿手菜唄，我跟婷婷把材料都買好了。”

“哼，要做也是做給我孫女吃，你們是沾她的光。”

“是是是，我們沾光了。

趁著顧聯華去收拾菜的功夫顧淩把鄭雯心拉到書房，“媽，怎麼了這是？”

“你爸，這個死倔頭，明明是想讓你妹妹回家過年，打了個電話過去又冷嘲熱諷，倆人又吵起來了，氣的他昨晚一晚上翻來覆去沒睡著，這不，天一大亮，他就來找你了。”

“又吵起來了？因為什麼？”

鄭雯心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顧淩瞬間明白了，“唉，我知道了，我催蘭蘭來吧，這倔老頭，這麼對著吵是能把他閨女吵回來嗎？”

“誰說不是呢，我今天讓囡囡給她姑打電話了，你也幫著我去勸著點，她現在要是過年不回家來哪有彆的地方啊。”

“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您也勸著點我爸。”

“這倔老頭，跟他閨女倔了半輩子了，我看著勸勸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