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不必客氣,等仙子完成任務回天界複命時,替小仙美言幾句即可。”土地以為姮羲來凡間是奉了天帝之命,畢竟天界眾仙是不可以私自下凡的。
姮羲不能在凡間耽擱了,她得儘快找到仙識回到天上,再晚天香就要露餡了。
“你還沒完全康複,就在我的結界中養傷即可,待到康複之日,便自行離去吧,我還有事,不能陪你了。”姮羲又留下一株雪蓮,“這個送你,配水熬成湯藥或者口服都可以。”
“仙子留步,不知仙子往何處去。”皓淵問。
姮羲四顧,隨後往北一指說:“這邊。”
“我也要去宛城,和仙子一道,仙子要是不嫌棄,你我二人同行可好?”皓淵起身說。
“你傷還沒好,當心路上反複。”姮羲倒不是嫌棄,隻是擔心他一身傷,路上吃不消。
“我的傷沒什麼大礙,我受傷逃至此處,同門師兄弟這幾日肯定在找我,我若不快點回去,他們定然擔心。”皓淵說。
“也是,你在這結界中,你的同門尋過來也看不見。”姮羲恍然,“那我們現在啟程吧,你確定你的身體可以?”
“我可以。”皓淵說完下床,走到姮羲麵前。
姮羲看皓淵麵色不再似昨日那般蒼白,走步也穩當,一翻手,結界開,二人所處房屋霎那間消失。
“走吧。”
二人一路往北,姮羲顧著皓淵的傷,走得不快。
夜色將至,二人還未出山林,姮羲為保安全,又設下結界過夜。
“你不餓麼?”姮羲問。
她是仙,不吃東西自然沒什麼,但皓淵是人啊,傷了好些天也沒吃東西。
皓淵搖頭說:“無妨,我們修仙之人,都是要辟穀的。”
“可是你受了這麼重的傷,真的不用吃東西?不過就算要吃,這荒郊野外的,也找不到吃的。”
人間苦難,皓淵親曆,他看著姮羲,眼底明亮,語氣樂觀:“仙子,等明年春天,萬物生長,就好了。”
他說得輕鬆,哪有那麼容易,人界五百年動蕩,許多地方已是荒蕪之地,就算一年四季都是春天,也無濟於事。
終結人界禍亂不是一兩句能說明白的事,姮羲沒有反駁,讓皓淵早點休息,她自己坐到房間另外一邊閉眼打坐。
姮羲探尋自己仙識所在方向,依然是北邊。
應該是離神識越來越近的原因,她對神識的感知也越來越強。
眼前突然閃過一個畫麵,一個中年男子拿著一個裝滿金銀珠寶的匣子遞給自己。
姮羲倒吸一口氣,睜開眼睛,看見對麵是已經睡著的皓淵。
她還在自己設下的結界裡,並沒有什麼裝著金子的箱子。
可剛才的畫麵格外真實,仿佛她就置身其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第二日一早,等皓淵醒了,二人繼續趕路,走了一日,還是沒有到宛城。
“仙子,此處距離宛城已經很近了,我們趕夜路,子時就能到。”皓淵堅持趕路。
姮羲自然沒有異議。
他們果然在子時之前到了宛城。
隻是城門緊閉,城牆上空無一人。
姮羲抬頭看了眼高聳的城牆,拉住皓淵的胳膊說:“我帶你飛過去。”
皓淵來不及說話,人就被姮羲帶到了天上,越過城牆,再落地就已經在城內了。
落地後,姮羲長舒口氣,帶上皓淵一起飛,耗費她不少仙力。
宛城內,家家戶戶大門緊閉,街上空無一人,連盞燈都沒有,像一座死城。
姮羲往前走,邊走邊說:“雖說是子時,可是怎麼連客棧酒館都沒有點燈……”
身邊無人回應,姮羲才發覺皓淵沒有跟上,回頭看他捂著心口,心道不妙。
“你的傷……”姮羲扶住皓淵,聞到血腥氣便知他傷口又開始流血,想用仙力暫時為他止血。
“仙子不要為了我耗費仙力了,尋一僻靜處,休息一會兒便好。”皓淵阻止姮羲施法。
姮羲扶著他穿街過巷,見月色下一牌匾寫著“福臨客棧”,前去敲門。
很快,老板將門開個小縫:“你們是什麼人?”
姮羲從皓淵的錢袋裡拿出一錠銀子說:“我們想住店。”
那老板打量姮羲和皓淵幾眼,見他們不像壞人,便開門讓他們進去。
“老板,為什麼不點一盞燈呢?”一進去,門窗緊閉,連月光都透不進來,伸手不見五指。
“姑娘,我們這兒,晚上不能點燈,我帶著二位上樓,二位,小心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