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翊鬆開手,抿嘴不語的盯著林成認真思考的樣子便挑眉歎息:
“我即不知小橙子會看出這些啊——這毒也是其害啊,瞬間將我這精心練好的藥池所侵蝕,著實讓人生氣。”
林成單手扶著竹子遠離他,一臉微笑道:“那——去吧。”
蕭翊一臉無奈的瞥向無情的林成後,默默輕歎的雙手放在身後邁出一步的那刻,腳下便出現了片片竹葉。
毒潮瞬間幻出一隻龐然大物的雙手,林成瞧見立馬慌張地喊道:
“小心腳下!”
話語剛落,突然腰間無紙扇抽離出一片扇片飛出,還未看清便將毒人打散。
蕭翊氣場冷淡,笑意滿滿的伸出手,在空中飛轉的竹靈扇片便落在他手心之上。
“小橙子的關心,讓蕭某有些吃驚呢~”
林成一看膽戰心驚的閉上雙目,語塞道:“認真些,我家主人還在裡頭生死未卜!”
“好。”
毒人的襲來,蕭翊雙手捂住扇片緩緩展開之際,扇片豎起散發出竹息之靈的兩麵法陣顯現,他瞬間轉動雙手一手將扇片射出。
在那刻,竹子相引結成道道無形的結界將顯現的毒人一一鎮壓與深湖當中。
蕭翊一眼望卻,隨後腳下的竹葉散去,與之落入毒潮當中。
林成微微睜開雙眼看著落下時的他而心中卻不自地喃喃道:
“蠢貨——”
……
毒潮的深處,道道竹葉環繞,蕭翊一腳落入深處,身旁氣旋庇護的他揮動袖袍,眼前的毒霧便朝著四周而散。
散開那刻,一朵散發微弱中帶縷紫電氣息的梅花赫然出現在他眼中。
.....
而在裂縫之外,言予安停留於此看著被微光圍繞的背影,心中不明酸楚的想要伸出手靠近看清光芒中的模樣而疑惑道: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呼喚與我?”
男子卻微微搖頭的伸出手指向他的身後,言予安有些遲疑的扭頭朝他指向的方向看去時,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著急地嘶喊道:
“不要相信他!快跑!”
!!!
言予安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男子從腰間拿出匕首一刀刺穿心臟,嘴角流出鮮血。
而那名男子湊近他耳畔咧起嘴角開口字字戳心道:
“你就不該信我,從始至終我都在欺騙,你——太——蠢——了。”
男子一把推了他的肩膀,抽出帶有鮮血的匕首走去身後的光霾中。
言予安無力的癱倒在地,麵對此話卻不由的含淚隱忍,他那無神的雙瞳漸漸呈現出本該埋藏深處的畫麵:
“你們聽說了嗎,慎獨花鋪的那位老板娘在昨夜離奇的死了!還是大清早安氏藥堂的掌櫃山上采藥的時候,發現了已經冰涼涼的屍體。”
一位女子捂著嘴,一臉無法相信地小聲說道:“怎麼會如此,虞子幽她是多好的人啊,怎會...”
“唉,昨日清早我還去那買了束花,那個時候的她還是笑容滿麵,可有精神了!根本不是那種快要死時死氣沉沉的樣子。”
在大街上,人們都對此時議論紛紛,時不時看向遠處的宅府外掛上了白淩,紙花的地方。
“……”
“如今的花鋪,卻變成了喪禮,可悲可歎啊——”
一位身穿麻衣的男子站在廳外裝模作樣的唉聲歎氣,而一位隻有十三歲的言予安,披麻戴孝的跪在靈堂前,沉默不語的看著眼前比他高個頭的棺材與那白淩之下已是無色彩的照片。
而言予安的身旁隻有五歲的虞落拉著男孩的衣服語氣酥甜地問道:
”阿哥,咱們為何要跪著呀?這照片上笑容滿麵的阿姨是何人呀?”
“.....”言予安眼神如死灰般的閃過一絲淚光,強行一笑的撫摸阿妹的腦袋,沙啞道:
“她不是阿姨,她是我們的母親,是世界上最好的,母親!”
虞落皺起眉頭不自知的搖頭:“何為——母親?”
何為母親?
這句話讓言予安瞬間精神崩塌的流下一滴眼淚,他低下頭緊握著虞落的手再也沒有講半句話,隻是一直從早跪到了埋葬的三天後。
安氏藥堂的掌櫃與收行的隊伍當中,回過頭看向大門外停留於此的言予安,將腰間備好的一袋銀兩遞給他的同時,眼含淚水地安撫道:
“諾我能早些察覺到她要去那,定會阻止!也是安叔叔我無能為力,無法醫治虞落的病因。”
言予安攥進雙手,冷漠的後退:“與安叔無關,此事已過,錢財不收,家中自有我全全打理,還請安叔能好好埋葬母親的最後一行。”
“.....好。”安叔拿出手帕放在地上將錢袋放在帕子上,看著麵無表情死氣沉沉再不似以前溫潤如玉的他,心裡何嘗不是滋味,可他轉身離去,就早已明白無法回轉。
而言予安微微抬眸看著收行的人漸漸遠去,吹著嗩呐,撒著紙錢,白綾蕩漾,這場景深深的烙印在他心中。
他默不吭聲的轉身離去,一路低頭狂奔在街道上,他心中回蕩著前些剛過完年的時候,母親說的話:
“安兒,阿娘隻想告訴你,落兒的病,阿娘我有法子了!”
言予安立馬停下筷子,驚喜地問道:“母親,是何法子?”
虞子幽沉默一會後欣然笑道:“過完了虞落的生辰,母親就告訴你,但是安兒,你一定要記住,當哪天母親不在,定也要像平常一樣,快快樂樂的,歡喜每日,無憂無慮——”
為何——
言予安想起那句話,眼淚再也壓抑不住的含在眼眶當中,心中的悲痛與氣憤讓他再也無法冷靜思考,他一路狂奔發泄,嘴角被咬破流下那滴滴鮮血。
碰!!
“小心!!!”
言予安一頭撞在了一位身穿黑色玄衣的男子身上,一個沒站穩摔在地上的那刻,男子立馬一手拉住已經心如死灰的言予安,口中卻說道:
“耳畔梅花.....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