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昏暗,而在竹林裡的侍衛一直焦灼的等待蕭翊的出現,看著身後的船夫有些不耐煩的嚷嚷著。
衣衫破舊的老船夫:“這公子可真嬌貴,從午時等到天黑,是不願意給我們這種平民百姓看病的吧。”
一位年輕的漁夫一聽不樂意的回駁道:“蕭公子為人有善,哪是你口中那般分低貴賤的。”
老漁夫一聽不屑的將痰吐到地上說道:“那你說怎麼到現在都還沒出來啊!”
“肅靜!!”
侍衛一槍敲擊地麵,眼神犀利的看向發生爭吵的二人以示警告,老船夫立馬蓋上草帽假裝睡去。
於此同時,微風輕盈,竹葉掉落,木屋的大門緩緩打開,蕭翊手敲竹笛說道:
“眼睛長在兩桃上,隻認衣冠不認人啊~”
一陣強風襲來,將老漁夫的草帽給吹落於地,蕭翊出現在眾人麵前,眼神狠中帶笑的看向眾人,眼中靈息劃過在已被竹葉封鎖中無人有存在毒瘟。
直到眼眸瞥向漁夫和船夫的那刻,蕭翊一看不禁哼笑道:
“哼~很好,你可將眾人帶回,隻有那船夫和漁夫留下,走時將這個給每人服下一顆,剩下的給城中老百姓,以防不測。”
侍衛一聽彎腰伸出手將一瓶雕刻竹葉的瓷瓶拿在手中響亮地回應道:“是!”
侍衛便有序的將眾人帶出竹林,給每人分配一顆綠色藥丸。
漸漸的竹林安靜了下來,蕭翊嚴肅的看著二人。
漁夫瞥了瞥四周,有些察覺到異常地問道:“敢問蕭公子,是我們二人身患毒瘟嗎?”
“聰明。”蕭翊立馬停下手中敲打的竹笛,將竹笛扔在二人中間,出現從進林中就已形成的無形屏障。
“咳咳咳!!!”
突然船夫猛咳了起來,額間青筋爆出,臉頰通紅的緊捂著脖子,氣息逐漸的喘不上來,臉上也顯現出似如羽毛紋理的斑紋。
蕭翊無動於衷,眼神冰冷的注視著咳出黑血的他。
船夫無力地喊著:“救——救救——我。”
“何為救?我即不是大夫也不是心地善良的人,救你?能有什麼好處?”
蕭翊冰冷的話語,有些不耐煩的撇過身無視與他,而一旁強裝鎮定的漁夫瞧他快要被身上散發的毒紋所侵蝕,於心不忍的雙膝跪地請求道:
“蕭公子!請你救救他吧!他本無心,隻是年老有些話不明白該說與不該說的意思!”
蕭翊一聽有些好奇的看向他問道:“哦?那你的意思是我有心加害於他。”
漁夫立馬猛搖頭地否定道:“不不不,不是的......”
“夠了。”
蕭翊突然出現在那名漁夫麵前,指尖輕觸眉間,身上的毒素化為一隻烏鴉飛入天空之際回頭過襲擊與他。
蕭翊嘴角微揚,立馬封鎖漁夫的聲腔,自言道:“原來——是這黑如煤的東西!”
隻有幾米的距離,瞬間被一片鋒利如刀刃般的竹葉將烏鴉殺害,吸入帶有符咒的竹葉之中。
漁夫強忍著似如抽筋之痛而緊握著地上的竹葉無聲的嘶吼著,隨後臉上的毒痕消失,痛暈了過去。
一旁的船夫則是被四片竹葉所環繞,將其抽離,他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的磕頭感激道:
“謝謝蕭公子!!謝謝蕭公子給我與他一條活路!!”
蕭翊鬆開手,拍了拍手上的灰,若無其事的揮了揮手,竹笛消散,屏障解除。
“自行離開吧,將此人也帶走,還有這幅藥單去安氏藥堂,那自有良藥,每日服用三次,一日後便會無礙。”
蕭翊從腰間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藥方走到他麵前親手遞給他,漁夫甚是感激的雙手接過:
“安某感激不儘!諾有安某能做到的事情,蕭公子儘管去城中玉子涼茶那尋我,我儘鼎力相助!”
他將紙緊緊攥在手心,隨後重重的磕了個響頭後便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後背上昏迷的船夫,每走一步身後便被密密麻麻的竹子掩蓋再無回頭路。
當安小生二人走出竹林的那刻,耳畔響起陣陣如清流般讓人不禁陶醉的笛聲,他停下腳步閉眼聆聽的同時有關竹林的一切都隨著笛聲漸漸遺忘。
當竹笛聲漸漸消失,安小生也在此刻回過神一臉驚訝的看向四周驚奇道:“怪了,我怎會在此地?”
.....
竹葉落水,從木屋中走出的林成神情複雜的仰天望向當空的圓月:
“我到底該如何救主人……”
蕭翊雙眼散發靈氣,將那被侵染的竹葉所握在手中,回過頭雙眼暗淡道:
“他沉淪於此,想不通既又有何辦法。”
“你可看到了什麼?”林成語氣犀利的直問。
蕭翊緩緩點頭沉默,林成一看瞬間著急的走到他身旁,拉著他的袖子低著頭沉聲道:
“懇求你救救他,不管需要什麼代價都可以——!”
“橙子……你啊。”蕭翊於心不忍的垂眸苦笑,伸出手撫摸他那有些冰涼的發絲:
“不是我不願,隻是這是他走不出的事,我雖知曉但說出有違命數,那時他本該到了儘頭,隻是我們將他強行救了下來,命數的顛倒,後事隻是困難重重。”
“可!梅花顯!世間無存之物的蘇醒,主人他有特彆之處不該如此!”林成心神不定的脫口而出,蕭翊瞬間神情一愣的反問:
“你怎麼……”
他說到一半看著林成踉蹌的後退,想開開口解釋時卻閉上嘴巴撇過頭看向身後的屋子。
“老蕭……你可知世上沒有無存的梅花,隻有含苞待放,等待緣人罷了。”
蕭翊心中的一縷猜疑卻化為泡影的拍了拍他的腦袋,淡淡一笑:
“諾如水流直達旺海可還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