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紊亂困擾許多機甲單兵,精神安撫劑適用於突然陷入極端精神紊亂的特殊情況,能夠快速安撫控製住精神力,關鍵時刻可保住一命!起拍價50萬幣!競拍開始!”
“30號 60萬幣”
“12號 70萬幣”
……
不斷有人出價的聲音傳入耳中,紀舒此刻無心關注其他……
極端精神紊亂,怎麼看都是在說精神狂暴,看向施慕年的目光也變得詫異,這麼短時間就找到藥物,連試劑都研發出來了?不應該啊,即使是他,當時也花了好大力氣才發現了可以暫時控製的方法,除非……
紀舒猛得轉頭朝易衡那邊,果然易衡正緊緊盯著他,本應溫和疏離的眼底此刻仿佛蘊含著風暴。
安靜的空間讓叫價的聲音仿佛都放大了幾倍……
“170萬第一次!”
“170萬第二次!”
“170萬……”
易衡盯著紀舒的神色,緩緩抬手往桌上右側白色屏幕輸入一串數字。
“2號房間 200萬!!”
“200萬第一次”
“200萬第二次”
“200萬第三次”
“成交!恭喜2號房間拍得本輪拍品!”
伴隨著樓下傳來的一片嘩然,自進門開始,紀舒臉色第一次完全沉了下來。
他原本以為這兩人隻是為了試探自己底細,沒成想做到了這步,紀舒要是還看不出來就是真的傻。
今晚這場戲原來徹徹底底隻是擺給自己看的,自己早早就在人家內奸嫌疑人名單上了,試探了一整晚又大費周章弄個假試劑就是為了讓自己露出破綻,定罪鎖嫌疑。
紀舒平日為人瀟灑,很少計較細枝末節,但對方三番四次懷疑加莫須有的罪名,一環扣一環的設局,是真有些令人生氣了。
紀舒壓著火氣,語氣森冷的說:“易衡!這一整晚結果是如你所願了?本人實在不解,一個微不足道的嫌疑人,值得你堂堂帝國元帥親自出動試探做局?”
易衡看著明明委屈憤怒卻拚命壓抑自己的少年,怔了怔:“帝國民眾上千萬,任何威脅我都必須扼殺在搖籃裡,但……”
紀舒見他又開始講大道理,在氣頭上也聽不下去,起身往外走並打斷:“不用說了,奉勸元帥一句,軍事統帥應以保家衛國為首任,而不是鑽營政客那套假意虛偽做派。”
施慕年見情勢不對,側身攔住了往外走的紀舒:“我們懷疑你合乎情理,你的精神力在不正常波動有沒有這回事!本該精神錯亂而死的蘇魯是你用了特殊的方法控製住了!事實上你甚至知道那試劑是假的對不對!你敢說這些事和你無關?”
他要怎麼說,告訴他們自己是附在彆人身體的怪物,所以莫名其妙和這些事扯上關係?
“我怎麼不敢!我常年逃難,有自己的生存判斷本領有問題嗎?你們自己探不破事情根源,怪彆人聰明有本事?”紀舒給氣笑了,不忘嘲諷道:“你們呢,有證據證明所有事都是我主導的嗎?事實上是沒有!再奉勸一句,有空費儘心思試探,不如去找實質證據!”
施慕年原本十足的氣勢被這一番話懟得無從反駁,趕緊遞了個求救的眼神給易衡。
易衡微歎了口氣:“今晚這事是我唐突了,慕年,給紀同學讓路。”
紀舒整了整微皺的衣角,嗤笑一聲便開門往外走,今晚這趟隻覺晦氣。
眼見紀舒身影漸行漸遠,房間內一下安靜下來。
施慕年正色道:“他的反應不像有鬼,隻是可能隱瞞了些什麼。更重要的是……我怎麼覺得對他,你有些失去理智。”
易衡扶了扶額:“跟他無關。我太心急了,今晚確實是做的過分了些。”
施慕年重重歎了口氣,嘟囔的說:“今晚本來也不是針對他來的。倒是你,這一晚上抓著他不放,你懷疑他是紅葵軍眼線?你要是懷疑,跟以前那些一樣交給軍部審不就行了。像今晚這麼多此一舉,易衡,這可不像你。”
今晚原本他們是收到紅葵軍內的臥底消息,紅葵軍會在今晚行動,攪亂拍賣場搶奪即將麵世的新型s級機甲能源,隻是不知為何這一晚上下來,紅葵軍毫無動靜。
反而是易衡死死抓著人家一小少年欺負,要說懷疑人家吧,最後還破天荒的把人放走。
易衡此刻莫名的心煩意燥,連帶著語氣有些不穩:“回去,今晚不會有動靜了。”
施慕年稍作打量,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突然笑開了,拍了拍易衡肩膀,打趣道:“死逮著人家漂亮小弟弟聊天,要真是喜歡人家,好好給人道個歉。”
易衡瞥了他一眼,隻覺施慕年越來越不著調。但他確實有點過於著急想證實紀舒的立場,於是含糊道:“沒有,隻是好奇。”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他易衡堂堂一個元帥好奇心有這麼重?騙誰呢,施慕年反駁說:“好奇?好奇你臨時改變計劃?讓我臨時弄個營養液去假裝試劑,又陪你演這一場戲?你還不如說你懷疑他是眼線呢!”
易衡清了清喉嚨,自顧自的先行離開,仔細觀察還能看到腳步比平時快了幾分,臨走前還丟下一句:“這麼閒的話,把今晚紅葵軍的動向查清楚,明早報告。”
施慕年倒也不在意,隻是不懷好意的說:“等等我,彆惱羞成怒啊!說真的,這事你可得跟人家賠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