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沒多遠,便是一個山洞,洞口還有被破壞掉的鐵鏈。二人對視一眼,明白這是關押夜煒之處,隻是沒想到竟然這麼近就到了。
洞裡很寬敞,住人不成問題,從裡麵的布置來看,夜煒似乎也挺正常,至少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無一絲一毫的淩亂,而且地上連一點灰塵都沒有。蕭羽心中暗自感歎,這麼愛乾淨的男人,莫非有潔癖?
“怎麼感覺怪怪的?總覺得這裡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沐清搖了搖頭,又看向洞裡的東西。
洞的最裡麵是一塊平坦的巨石,四周已經被打磨成了床的樣子,邊角齊整,除了沒有雕花,基本已經很完美了。石床鋪著被子,還有獸皮,全都整整齊齊地放著,連上麵的褶皺都被撫平,宛若切得整整齊齊的豆腐。
床的旁邊是一張桌子,上麵擺放著文房四寶,一旁還有幾摞書。石壁上則是懸著幾幅字畫,從落款來看,是出自夜煒無疑了,這裡簡直就是一間文雅的書房。
沐清看了看石壁上的字畫,不覺對夜煒多了幾分好感。從字來看,用筆剛勁有力,但在其中又帶著幾分灑脫,將剛與柔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
而上麵寫的則是王勃《滕王閣序》中的句子,“楊意不逢,撫淩雲而自惜,鐘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慚”。
沐清自是明白其中含義,隻是不知,夜煒筆下的知音,又是何人?
夜煒人稱妙手書生,能寫出這一手好字,確實不算驚奇,隻是二十年前的事太大,以至於讓人們忘了,他的書生身份。
沐清又仔細地看了看這些畫,都說以筆畫我心,從畫裡大致能夠看出,這些年來夜煒內心的矛盾與掙紮。
其中既有一開始走火入魔的癲狂和痛苦,也有最終放下的平靜與淡然。一個人被關在山洞這麼久,即使再狂躁的性子,也該磨平了吧。
“你說,那些武林人士會不會也來過這個山洞?”蕭羽查看過山洞,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沐清點點頭,這一點毋庸置疑,既然夜煒是從這裡跑的,即使是為了確認他還活著,那些人也會來這兒找一遍,更何況外麵還有這麼多腳印。
“既然他們來過這裡,那為什麼這裡沒有被翻過的痕跡?彆的不說,就說那些書,你看看它們摞起來的地方,是不是整整齊齊,簡直是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