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本來是恨他的,但此時卻恨不起了,因為他清楚失去親人的痛苦,所以才一直堅信師伯還在人世。金西齡想必比他更加痛苦,自一出生就無法見到自己的父親,等到知道父親是誰時,江湖中卻隻有父親的罵名,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接受這種事。所以他不恨了,隻覺得金西齡可憐,他費儘心思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見到自己的父親而已。
金西齡見到他的神色變化,哼了一聲,“覺得我可憐?少拿這種眼神看我,至少我成功把父親救出來了,而你卻還沒見到獨鶴老人,我倒覺得還是你比較可憐一些。”
蕭羽翻了個白眼,他從來不知道金西齡也有這麼毒舌的時候。
其他人都沒心思吃菜喝酒,金西齡倒是毫不見外,吃飽喝足,然後拍手道:“還有什麼想問的?趁我現在有空,可以一並為大家解答。”
沈齊一直都在冷眼旁觀,這個時候不得不開口,“你說傀儡事件與沐府有關,可有證據?”
話音剛落,沐清的視線就轉到了金西齡臉上,她倒要看看,金西齡還能如何謊話連篇,栽贓沐府。
金西齡笑道:“證據我還真沒有,不過是聽說而已,沐大小姐好奇的話,可以親自去看,反正我說什麼都是錯的。”
沈齊又問:“伏魔教主,你可曾見過?”
金西齡靠在椅子上,把玩著手裡的杯子,“雖說我並沒有見過,但也有些猜測,沐府一向與武林交好,而我又經常在大漠行走,所以對於杜沙堡和月沙國,都有些了解。而伏魔教主,則與沐府交好,他們一方在明,一方在暗,掌控著這麼大的勢力,當真是合作無間。”
沐清氣得又想上去戳他幾劍,被蕭羽及時攔住,“彆理他就是,等見到沐府的人,你親自問清楚就是。”
沐清這才沒動手,不過卻是狠狠剜了金西齡一眼。
金西齡不為所動,“反正你們也不信我,等到了七月十五,伏魔教主現身,你們自然會明白,就不要再難為我了,告辭!”
“你先彆走!”蕭羽趕緊攔住了他。
“你想問獨鶴老人的消息?我也很久沒見過他了,實在是愛莫能助。”說完就瀟灑地離開了。
劉鈺看了看他們三個,有些想笑,“幾位就這樣放他離開了?那你們找他的意義何在,就為了惹自己不痛快嗎?”
蕭羽瞪了他一眼,頗有些不滿,“劉公子就不要說風涼話了,既然他是夜煒的兒子,夜煒就一定在附近,我們幾人根本不是對手。”
劉鈺聳肩,反正他對這些並不怎麼關心,當初陪師父一起進沙漠,不過是為了遵守承諾,將千金公子的畫送回去,沒想到卻出了這麼多事。
身為江湖人,確實應該還武林一個清靜,抓到夜煒,鏟除伏魔教。但他父親是官府中人,有時候做事就需要格外謹慎,所以他是儘量少惹麻煩。
如今之事,顯然已經牽涉到了朝廷,他自然要遠離,當下也不再和他們多做糾纏,直接告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