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腸轆轆的桑維士小姐盯著空空的銀色盤子,雙眼無神。德拉科·馬爾福很滿意她的反應,在火車上他就想著她一定會為她對他的無禮行為付出代價。天道好輪回,現在想趕快離開此地的絕對不是自己了。他抬了抬下巴,在和彆人說話時刻意暗暗向旁邊的她看去,桑維士意誌消沉,情緒低落,看上去有重重心事。哈,德拉科十分得意地將視線放回到麥格教授身邊,認為她一定是在想得罪了自己該怎麼補救,心情大好。
被他頻頻拋來卻刻意隱藏的視線盯煩了的洛娜:……
誠如德拉科所想,她確實意誌消沉、情緒低落、重重心事——如果再不開飯,她覺得她可能還來不及見到斯萊特林那傳說中的湖底宿舍就因為餓暈在分院儀式上而名聲大噪。
莉莎·杜平被分進了拉文克勞,然後上去的是羅納德·韋斯萊……好耳熟的名字啊,她無需抬頭看,隻要側一側頭看到德拉科眼裡濃濃的鄙視就知道台上何人了。果然,韋斯萊家的小孩去了格蘭芬多……
“某些人沒有選擇和紅毛鼴鼠呆在一個窩裡,說明她還不算太蠢。”
洛娜忍不住朝右瞥了一眼,隨後僵硬地轉過脖子,用不大不小右邊人剛好能聽清楚的音量跟西奧多搭話:“他是不是在內涵我?”
西奧多的聲音硬生生被他掐斷在喉嚨裡。
德拉科對她有事沒事拿西奧多當擋箭牌的行為很不滿。當他清晰地聽見一聲冗長的鳴叫從身邊女孩的腹部蹦出來時,繼續對著空氣說話,“如果我是分院帽,我一定把某人扔進蠢獅子窩裡算了,畢竟韋斯萊家那麼窮也沒讓他們的崽子像個餓死鬼。”
嘿,你小子——她儘量懶得去理他了,可是不興這樣的是不是?如果今晚上不讓德拉科·馬爾福徹底閉嘴,那她絕對沒法好好吃下飯去。
她伸出手,在馬爾福想和他對麵的帕金森聊起來前輕輕叩了叩他麵前的桌子。馬爾福果然揚著一邊嘴角,那是一種他常用來表現他的得意勁兒的表情,看了過來。搶在他之前開口,“德拉科,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他蹙了蹙眉頭,“彆叫得這麼親密,好像我和你很熟。”
“你沒說錯,咱們已經很熟了——從認識到現在我都數不過來我們吵了幾句了,以後我們會更熟的——這麼叫沒什麼,這不重要。你還沒回答我。”
默默坐在一旁潛水的西奧多和德拉科同時換上了一言難儘的表情。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傻,今天是開學日,九月一號。”斟酌之後德拉科確認這句話沒什麼把他引向丟臉的陷阱,放心開嘲諷模式。
“沒錯,你一定要記住今天,德拉科。它是值得慶祝的一天,充滿了紀念意義——是的,與你有關,因為我就是在這一天晚上發現了你的第二個優點。”洛娜真摯地盯著德拉科的雙眼這樣說道。
德拉科覺得他袖子底下的小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儘管他的第一反應是他的優點應該從這裡排到布斯巴頓,根本數不完,他還是保持著傲慢臉回複,“說說看。”
“我發現你善用比喻,很會發現事物的共同點,並把它們應用到攻擊彆人這件事上。就比如剛才的紅毛鼴鼠,這是我最近一個月來聽到的最完美的形容。”
德拉科看著她認真地、一字一句解釋的模樣,忽然在心裡坐實了“桑維士不正常”這個印象。
他嘴角抽了抽,理智告訴他最好現在就換個座位,離她越遠越好,但好奇心總是抑製不住的。“……第一個呢?”
“有錢。”
“……”
這個乾脆利落的回答讓這桌人更沉默了呢。
洛娜心滿意足地收獲了一個安靜許多的環境,這下沒有噪音來打擾她想象一會兒吃什麼了。
好消息是隨著布雷斯·紮比尼,他們的最新也是最後一個同學的到來,高潮迭起的分院儀式總算結束了。
校長鄧布利多笑容滿麵地站了起來,伸展開他的雙臂向大家表示歡迎。第一次見到活的巧克力蛙上的人物還是很有衝擊性的。洛娜把座位向西奧多那邊挪了挪,靠近了小聲對他說,“哇哦,他的胡子像瀑布一樣,你說校長他會買專門護理胡須的洗發水嗎?”
“那個東西應該不叫洗發水了……”西奧多無奈回答道。
“意思是你覺得他會買。”洛娜肯定了他的回答。
“……”
“我覺得你很有成為一個偉大男巫的潛質,一般很少有人能和我想到一塊去的。”
“……”
“西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