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很少見吧?我好像是今年斯萊特林唯一一個混血新生哦。”洛娜笑眯眯地看著她。
“常言道,物以稀為貴。”達芙妮·格林格拉斯,一個有著很柔順的金發的女孩子,對洛娜友好一笑。洛娜對她很有好感,看起來她不僅文靜有禮,還像極了她的好友喬妮。她側了側臉,金色的發絲傾瀉在她的肩頭,“其實我有些好奇,你們是……?”
她的目光落在洛娜和米裡森之間。
“噢——我們。”洛娜看了一眼比她稍高一點的米裡森,對方似乎不太願意和她說話。“我們是表姊妹,米裡森的父親是我母親的弟弟。”
“你應該管他叫舅舅。”米裡森粗聲粗氣地回道,她的嗓音比一般的女生要低沉。
“哦,是的——艾伯特舅舅。抱歉。”
“彆對你妹妹那麼凶嘛,柏斯德。”潘西在一旁用看好戲的語氣抱著手臂津津有味地說道。
“不,你們誤會了,”洛娜趕緊擺手,“我是姐姐,米莉是妹妹。”
“不要那麼叫我!”米裡森的語氣更生硬了。
“好吧,真抱歉。”洛娜無所謂地跟話。達芙妮拉著表情欠揍的米裡森回了她們的房間。
潘西需要收拾的東西不多,她隻是將幾隻漂亮的首飾盒拿出來擺在床頭櫃上,順便掛起了幾件精美的裙子。“看起來,你在哪裡都不受歡迎啊。”
一開始她覺得潘西有種拒人(除了馬爾福)千裡之外的傲慢,後來洛娜發現她隻是習慣了譏諷彆人而已。這不是個好習慣,但她並不打算以暴製暴,和自己將要相處七年的室友總在寢室裡相互陰陽是不明智的,那會給她們帶來很多不必要的煩惱。於是洛娜決定拿出她的必殺招,來打動她高高在上的純血室友。
“那些是你平時的衣服嗎?真漂亮,潘西,我真希望這所學校能取消每天穿校服的製度,我打賭你穿上它們一定會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嗯,不管是誰穿著一件領口繡著一圈寶石的裙子出現,她都會多看幾眼的。
她平時很少吹捧彆人,突然想到這麼做完全是晚餐時布雷斯·紮比尼給她提的醒。潘西·帕金森隻是個虛榮刻薄的大小姐,她對同類尤其是跟班並不排斥。此刻她就開心極了,放下了不少對桑維士的成見,不過,她還是撇了撇嘴,“彆想著討好我!桑維士。德拉科不喜歡你,我是不會跟你做朋友的。”
“或許你可以從喊我的名字做起?也不用急著做朋友嘛。”她坐到床邊,已經開始覺得屋裡有些過於冷了,“你說的也對,也不對。德拉科現在看我不大順眼,那是因為他還沒發現我優秀的品質,你看西奧多不就很樂意跟我說話嘛。”
“還有米裡森,小時候我們本來常在一起玩,雖然也吵過架,但後來是因為一些事——我不再去柏斯德莊園了,我們才關係這麼僵的。”她說這話時,睜著水潤的雙眼與潘西對視。“總有一天,我敢說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發現我是一個陽光開朗善解人意智勇雙全的美少女而願意跟我好好相處的。”
本來張了張嘴的潘西被噎了一下。她避開了洛娜的視線,“咳,桑維士,你,你真的很能說。而且特彆自戀,你知道嗎?”
“當然了,自戀是我的優秀品格之一,還有,是洛娜,不是桑維士。”
“好厚的臉皮。”潘西便鋪床邊回道。
“我就當你是在讚賞我了!”洛娜打開行李箱,找出一身加絨的睡衣,“真不敢相信現在才九月,宿舍裡卻這麼冷!”
這天晚上大家都休息得很早,熄燈後隻能聽見壁爐裡火星劈劈啪啪的聲音。洛娜沒有做夢,一覺醒來屋子裡還是很暗。潘西似乎對她自己起床而沒有等自己去叫這件事很滿意,整理好後挽著洛娜的胳膊走出了寢室門。洛娜沒好意思說其實自己是被她悉悉索索的收拾聲吵醒的,她得感謝潘西在她煩人的鬨鐘尖叫前把她弄起來。
她打著哈欠出去的時候遇上了達芙妮和頭發亂糟糟的米裡森,她猜米裡森和她的姑姑一樣有不小的起床氣。達芙妮和她們微笑著互道早安,啊,多麼和諧美好的一個早上!可愛的女孩子們!
就在洛娜一臉欣慰,準備走出休息室時,那個熟悉的聲音又響起來,“你對潘西做了什麼?居然讓她挽著你的手?”
她們回頭,看見容光煥發的德拉科走在西奧多的前麵。看起來他們不幸成為了室友,洛娜想,德拉科真是個勤奮的人,他一定至少早起了半小時好給他的腦袋噴發膠。“沒什麼,隻是我比較真誠罷了。”在潘西鬆手走向德拉科之前,她開口並主動和潘西十指交扣。潘西立刻把她要說的話拋到腦後,她皺著眉嫌棄道,“你手怎麼這麼涼?”
沒有掙開,她默認了洛娜的行為合理。
“早安,西奧多,德拉科。”她和其他女孩子們都若無其事地向他倆打了招呼。德拉科隻回應了潘西達芙妮和米裡森,西奧多則是光點了點頭,誰也沒搭理。
早餐時間,洛娜發現拉文克勞桌上很多人都捧著書或報紙邊讀邊進食,她跑去和安東尼與喬妮聊了幾句。安東尼再見到她很興奮,他表示“你沒有被人打死在斯萊特林真是太好了”,喬掐了他的大腿一把,洛娜翻了個白眼走回了斯萊特林長桌。
她坐在西奧多和潘西中間,專心致誌地給手裡那片吐司塗花生醬時,幾隻忙碌的貓頭鷹撲棱著翅膀飛了進來。開學第一天,和家裡通信的人並不多,其中有兩隻就飛向了她們這裡。一隻精準地停在德拉科麵前,另一隻遲疑了一會兒才落在她桌上。
“你家的貓頭鷹沒睡醒嗎?連主人都找不到。”德拉科真是抓住了一切諷刺洛娜的機會。
“這不是我的貓頭鷹。”洛娜剛說完,那隻長耳鴞很不高興地立起它的耳朵,振了振翅膀,重重扔下一封信。“哦……抱歉,原來是你,卡林。”
洛娜將桌上的約克夏布丁掰碎放在卡林麵前,示意它吃完可以走了。她把那封信收進了書包,繼續吃她的吐司。西奧多將她的動作儘收眼底,他在她之後拿起了那瓶花生醬。
潘西和德拉科交流了幾句,她知道德拉科肯定會第一時間告知盧修斯叔叔和納西莎阿姨他進入斯萊特林這件事,儘管這事本來的概率就是百分百。德拉科讀完信後又蹙起他的眉,直言不諱道,“桑維士,你父親到底是不是泥……麻瓜種?”
西奧多知道昨晚德拉科一回寢室就展開信紙寫個沒完,但他不知道德拉科的信除了通報自己的喜事,還向納西莎詢問了柏斯德家的八卦。
關你鳥事。洛娜本來就心情不好,但她硬生生把這句話塞回了牙縫裡,努力笑了笑,像分院儀式上那樣。“我不知道,德拉科。”
“你怎麼會不知道?”德拉科看著她勉強的笑容,眉頭更皺了。
“我這麼和你說吧,我祖父是麻瓜出身的巫師,我祖母是個麻瓜,所以我不知道我父親算混血還是算麻瓜出身。”她儘量表現得友好,把自己家底都擺出來了,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我真的不知道,德拉科。”她歎了口氣,“你來決定吧,你說他是什麼他就是什麼。”
“……喂,你……我……算了。”德拉科麵對她懨懨的情緒不知所措,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然後又小心把它們履平。
生平第一次,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得有點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