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津雅一並不會再次加入mafia。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不會做,如果不是為了找一個人,他也不會接受森鷗外的邀請,再次來到mafia的總部地界。
在完成那次所謂的“交易任務”之後,他沒有提前告知任何人便直接來到mafia的總部。
一路上雖然有護衛值守,但所有人都目不斜視,對稻津雅一的到來沒有進行任何阻攔,他就這樣乘坐通往頂層的電梯,進入重重守衛之後的房間。
而當這一次踩上熟悉的地毯,他卻成了對這間首領室最熟悉的陌生人:即使能清楚地知道這裡的每一個構造,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所熟悉的隻剩下表麵,內裡的一切卻全盤無法知曉。
辦公桌後的人依然如過去的每一日一樣在伏案處理事物,即使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手中也沒有絲毫停頓。
青年就這樣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靜靜看著他的身影。
誰都沒有開口,無論是邀請的人還是應約的人,但在這一室寂靜中,他們一言不發,卻又似乎說了很多很多。
終於,筆尖劃過紙業的沙沙聲先一步停止,森鷗外將筆放在一邊,抬起頭,明明應該是懷念的話語,說出之後卻又不由自主地帶上些許哀怨,“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不先打聲招呼嗎?”
“...”
他沒有辦法拒絕這個要求。
“早上好”
男人怔愣了一瞬,卻又很快回過神來,輕笑出聲,“...還真是...”
他沒有說出未完的話,而是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青年麵前。
起初隻是虛虛地環住青年,想要禮節性地給予對方一個擁抱,可等到後麵,一雙手無法控製地收緊,觸碰到單薄的臂膀,力氣大到像是想要挽回些什麼。
接受這個擁抱的人微微抬起下顎,視野由平視上移,抬頭看向主位之後那大片的壁紙花紋。
他應該是想說些什麼的,可話到嘴邊都吞了回去,最終隻是盯著那片花紋沒有開口。
看不見男人臉上的表情,垂落在身側的手在片刻後還是緩緩抬起,輕輕地在麵前人背上拍了拍,像是一個無聲的安慰。
“四年了”埋在布料的聲音很是沉悶,卻弱化不了其中飽含的情緒,“我還以為...這個數字就會這樣一直增長下去”
稻津雅一:“本該如此,隻是出了些意外”
“真無情啊,林君”
“您該鬆手了”
他的視野驟然開朗,隻是在男人退開之時,因為過近的距離捕捉到了對方眼底下的青黑和下巴上的胡渣。
熟知對方這是故意熬夜和不修理的結果,但稻津雅一也沒有對這個“小手段”做出任何評價。
畢竟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而他所決定的事,不會因為這些細節而改變。
雖然,確實會升起一些打工人的同情。
這些思緒不過在腦海中轉過一瞬,等到森鷗外退至一個合理的社交距離之後,青年的眼睛猛地一縮。
腰上增加了些許重量,而他低頭,看見的便是金發女孩展露出的燦爛微笑。
稻津雅一:過分!耍賴!
他嘗試挪動位置,但這個腰部掛件似乎要與他死磕到底,環抱著的手臂還收的更緊了一些。
“愛麗絲”他冷下臉,試圖借此讓女孩鬆開手。
很可惜的是,他的預想落了空。
那個金色的腦袋隻是繼續往他的腰上蹭了蹭,絲毫沒有放開手的跡象。
無法,稻津雅一隻好尋找另一個目標。等到他抬起頭想看向異能力體的主人,卻發現目之所及並不見人影,想找的人早已不在自己身前。
而他的身後,一雙手撫摸上他的發絲,隨即又將一條黑色的絲絨發帶綁在了已有的皮筋之上。
雙手鬆開時,一個飽滿整齊的蝴蝶結落於同樣漆黑的發絲之上,隻有絨質的表麵在光下折射出星點光輝。
男人對自己的作品露出滿足一笑。欣賞完自己的作品,他後撤一步,留給人摸索的空間。
在他麵前的青年下意識地伸手去摸,當他摸到熟悉的觸感之後,腰上的重量又兀地消失,低頭去看,女孩的蹤影卻消失不見,恍若從未存在。
至於嗎。他想。
為了綁一條發帶還叫上異能力幫忙...不,或許真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