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
‘轟轟轟’耳邊儘是爆炸聲。
方庭予連忙護在還活著兩個Alpha身上。
等血霧褪儘,他再回頭一看,那‘屍體’還完好無損的躺的好好的呢。
“這什麼情況?”
紅色血霧慢慢散去,腦海裡忽的閃過一張滿身是血,死不瞑目的臉龐,方庭予忽然覺得一陣惡心,眼前是那個用血寫成‘冤’字。
他用力的做了個吞咽動作,將反胃的感覺壓下去。
忽的,終端信號被切斷,耳邊響起警告器‘滴滴滴’的聲音,好聽的機械女聲在森林響起:“第一小隊成員柳城、黃猿、鄒鳴鶴死亡,挑戰失敗,挑戰失敗!”
“哈?挑戰失敗?什麼鬼?”
方庭予捂著被信號屏蔽器刺疼的耳朵,滿臉疑惑的看了看躺在地上那兩人,身上多多少少也都沾了些血……血漿?
果然,空氣都是黏膩的血漿味道。
甜膩的味道暫時壓下了胃部的不適感,知道不是血,方庭予頓時覺得舒服不少。
“方庭予,不管到哪裡,你永遠都是這麼沒頭沒腦,莽撞又衝動。”
聽到冰冷熟悉的聲線,方庭予猛然轉身,瞳孔裡同樣倒映著一道無比熟悉的臉,“靠,你他|媽怎麼也在這兒?”
站在不遠處的年輕Alpha手持著一把外形全白如獵鷹般的R-817重型步|槍,劍眉斜飛入鬢,一雙深邃淩厲的黑眸深如寒潭,五官俊美,但總給人一種冷酷孤絕的感覺,他穿著一身黑色戰鬥服,肩膀上扣著一枚寫著‘隊長’的小紅牌。
“在新生入學名單中看到你的名字,還是讓我挺意外的,不過也不算太意外……”
許之恒收起槍,嘴角掛著輕蔑的笑,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以你這天天愛惹事的性子,第一軍學院能容得下你才怪,這次犯了什麼錯被學院開除的,說來聽聽?”
“關你屁事啊,你不也在這兒?”
方庭予看著他,眼神冷的真的很瘮人,那模樣像是要把許之恒吃掉一樣。
許之恒是個腺體細胞分化二階的白獅Alpha,從小就特彆聰明厲害,年紀輕輕的分化能力已經是同輩Alpha中的佼佼者。
因許之恒的生父是Omega聯盟總會總會長,也是洛鬱的上司,兩家人經常在一起走動,所以他們從小就認識,上的也都是同一所軍校,同一個班級,也因此旁人總是處處拿他們做比較。
方庭予小時候個子就小,武力值也比不過許之恒,脾氣也很差,學習成績也總在許之恒後麵,如今就連腺體分化等級也比不過,沒少被第一軍事學院那群人嘲笑。
無論到哪裡,隻要認識他的,總是會提上一嘴“那個永遠第二名的方庭予啊……”,以至於方庭予對許之恒深惡痛絕,將之列為頭一號仇敵。
最後一次軍考結束後,方庭予終究還是以第二名的成績考進了第一軍學院。
本以為第一名的許之恒選擇也是如此,沒想到開學那天方庭予並沒有看到他,當時他還特地去看了看新生名單,的確沒有許之恒的大名。
也是自那以後,他們二人再也沒見過,隻是方庭予怎麼也沒料到許之恒居然跑到這裡上學了。
全年級第一的優秀學生許之恒,居然跑到這種荒山野林上學?
可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不知道他腦子裡裝的什麼玩意兒。
許之恒眼神平靜,嘴角笑容加深的‘嘖嘖’兩聲,“方庭予,我跟你不一樣。”
“是啊,我們自然不一樣。”
方庭予抬眸瞪著他,眼底的厭惡遮都遮不住,“我沒有許少爺會裝,喜歡誰討厭誰我會直接表達出來,不像某些人表麵一套背後一套,嘴上說著喜歡實則內心反感,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許之恒眼底微沉,握緊了槍柄,“這裡太危險,不是你一個新生可以闖過去的,彆在這兒逗留,趕緊原路返回吧。”
“笑死人了,就這玩意兒也能傷著人?”
方庭予指著那片爆炸地,言語之間滿滿的諷刺:“就這種小孩兒過家家玩遊戲似的演練,打在身上不痛不癢,也難怪海洲學院每年出去的都是一群看大門的保安。”
“方庭予!”
許之恒忽然動怒,冷峻的臉上戾氣沉沉,接觸到方庭予那雙戲謔的金色眸子時,他閉了閉眼睛而後深吸口氣,死死地咬著牙關像是在極力的忍耐著怒意,道:“你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根本不知道那些看大門的保安身上有多少傷多少榮譽勳章,就憑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幾輩子也換不來那些東西。”
“隊長,我們被二隊包圍了,你快來呀。”
終端裡傳來隊員呼救的聲音。
許之恒濃眉皺起,應了句:“知道了,我馬上到。”
說完,許之恒壓下心口燃起的怒火,望著方庭予的眸子火燎燎的:“既然你不喜歡這兒就趕緊滾,免得以後壞了學院的名聲。”
“嗬,海洲學院還有名聲麼,你開什麼玩笑?”
方庭予看著許之恒氣衝衝離開的背影,眉頭擰了下,“就這破學院,誰願意呆似的。”
許之恒不愧是腺體二階分化的白獅Alpha,隻方庭予眨眼功夫,人就已經不見了。
方庭予看著地上躺著的三具‘屍體’,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微的落寞。
他哪是不想走,他是壓根走不了。
不過……
這海洲學院到底有什麼好的,居然能吸引這麼多Alpha、Omega放棄澤瑞星最優秀的第一軍學院?
就連許之恒這麼優秀的學生,竟然也願意放棄大好前途來到這麼一個荒山野嶺的破學院,這學院當真有那麼厲害麼?
方庭予轉身望向學院的方向,又回頭對著許之恒消失的方向豎起了中指:“許之恒,你算老幾啊,憑什麼趕我走?”
想來他是闖入了許之恒他們演習的地方了,就是不知道他們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方庭予舔了舔後槽牙,隨後臉皮子向上扯出一個冷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