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夭夭,你行啊你,一直都藏拙是吧?!有本事不願意使出來是吧?!你是瞧不起誰呢!?”
“拿著公司的錢,去給彆人拍照片剪視頻,你還記得你實習合約快到期了嗎?還是說你已經找到了下家就不把公司放在眼裡了!?”
對麵劈頭蓋臉就是一通吼,沈夭夭把電話拿得遠遠的,否則耳膜都得穿孔。
“你有這閒功夫,立刻馬上到天富商場,好好拍幾張活動圖和視頻。”對方又突然降低了點音調,“小沈,你的實習合約馬上就到期了,能不能合格、能不能正式簽約可全看你的態度和實績,你心裡其實是有數的吧?今天好好拍,咱們圓姐還有我,都不會虧待你。趕緊來!”
原主的正牌老板是一名青銅榜藝人,工作機會不算很多,一年裡有一多半的時間放空,因此公司有時會安排她去跟彆人。大半年的實習期,她一共跟過三個臨時老板,現在這位圓姐是最難侍候的。
也不知因為什麼事,原主惹了圓姐不高興。平時工作找茬罵人各種給她小鞋穿,還揚言要給她的實習評分打個最低分。
這也就是原主脾氣太好,又太在乎這份工作。要換了沈夭夭,不直接把公司炒了才怪。
倒是原主的正牌老板,雖然不紅賺得也不多,但對身邊的工作人員都很好,出手非常大方。就算是原主這樣的實習期小助理,人家也從來沒有看不起,有什麼好事都不會忘了她。
哦對了,正牌老板也是個難得的大帥哥。沈夭夭深表遺憾,怎麼他就不是氣運之子呢,否則肯定好辦得多。
剛才給沈夭夭打電話的人就是圓姐的經紀人吳哥,想必是看見她昨天剪的視頻了,這才來興師問罪。
小藝人基本上不會有專門的外宣人員,甚至連專職助理都沒有。營業照、視頻什麼的,全靠彆人幫忙。現在逮著這麼有想法的小助理,還不得往死裡使喚啊。
正好,沈夭夭也想著怎麼能解約呢,這就來機會了。相比起不大接觸的左鄰右舍,這些天天在一起的工作夥伴很容易看出破綻,她可從來沒想過委屈自己去扮演受氣小媳婦一般的原主,除非……為了長命百歲。
正拄著下巴琢磨呢,沈夭夭一眼瞟見出去買飯的淩灼君進門,立刻掀被子做勢要下床。
“你乾嘛去?”淩灼君三步並兩步攔住她。
沈夭夭可憐巴巴看他:“灼君哥,你能不能開車送我去天富商場?”愁眉苦臉地一下一下揪被子,“上頭罵我給老板拍的照片、剪的視頻都巨難看,偏偏給你剪得那麼好。讓我立刻馬上回去工作。”
“你經常挨罵?”淩灼君把眉頭擰成個疙瘩,他沒想到胖夭的工作環境會這麼差。
沈夭夭用力點頭。淩灼君一根手指頭頂住她腦門把她推回病床,黑著臉說:“你還生著病呢,不去。”
“哥,我得吃飯啊。再說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沒事的。”沈夭夭長歎一聲,“我昨天看了銀行卡的餘額,真是感動得淚流滿麵。幸好房子是我自己的,要不然連房租都交不起。買那首配樂又花了那麼多錢……”說完她重新掀被子要起來,但身體搖了兩搖又唉唉叫著倒下。
淩灼君看她這樣子,無奈地抓了抓頭發說:“行行行,我陪你去。要是有人敢罵你,我就幫你罵回去。”
“我謝謝你了哥,大可不必。我這樣的實習小助理,挨罵是家常便飯。我沒有在挨罵中變態,而是在挨罵中成長,挺好的。”
沈夭夭竊喜。她現在就是儘量爭取和淩灼君待在一起,尋找任何一個可能的突破口。所謂知彼是也。
“說沒說讓你什麼時候到?先把飯吃了。”淩灼君把飯盒打開遞過去,又給她拿了勺子。
“沒說,就讓我立刻馬上。”沈夭夭都餓瘋了,搶過飯盒和勺子一頓狂吃。
“你多久沒吃飯了啊?慢點,小心噎著。”淩灼君搖搖頭,拿起自己手機說,“無疆,幫我查一下今天下午天富商場有什麼活動。”
手機響起聲音:“十六時,有藝人為代言品牌開展宣傳活動。”
啪噠,沈夭夭的勺子掉進飯盒。她努力快速嚼完飯菜,也拿起自己手機,學著問:“無疆,這些藝人裡有小圓嗎?”手機沉默無聲。嗬嗬,問了個寂寞。
淩灼君咧嘴笑起來,得意洋洋:“我在無疆麵前可是有特權的,哈哈……”他接著對手機發問,“有沒有小圓?”
被他不停搖晃的手機一板一眼回答:“表演嘉賓賈小圓。”
很好,被你裝到了。但我有係統我會告訴你麼。沈夭夭對他翻了個白眼,繼續乾飯。
“你吃著,我去幫你拿東西。還是昨天包裡那些嗎?”淩灼君起身要走。
沈夭夭連忙說:“是是是,我給你鑰匙……我好像沒帶鑰匙。”
淩灼君變戲法一般轉悠起鑰匙圈,笑吟吟地說:“不好意思,我把你家門鎖給踹壞了。不過已經叫人換了鎖修了門,你那手機都是我從你家裡帶出來的,我記得……明明放在桌頭櫃上。”
所以他後來發現自己的手機跑到了枕頭底下,他知道自己有在裝睡。沈夭夭心虛地瞟了他一眼,不吭聲,埋頭接著乾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