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夭夭揉著後腰，把相機拿給臨時老板賈小圓的經紀人吳哥。

剛才賈小圓的唱跳助演，她不得不趴在地上拍了好久圖頻。那咣咣咣吵死人的音響幾乎正對著她耳朵，演出結束這麼久了她腦袋瓜子還嗡嗡的，好暈。

吳經紀黑著臉隨手翻看圖片，沒看幾張就罵人：“你看看你拍的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你技術哪裡有長進了？不會是找了槍手吧？”

沈夭夭湊過去，無語說：“吳哥，這些是以前拍的，看演出服就知道了。你接著往後麵翻啊，我今天拍的可好了……”

“能有什麼不同？”吳經紀把沈夭夭推開，剛要冷嘲熱諷，聲音戛然而止。他盯著照片上的自家藝人，眼珠都快凸出來了。

這這這……今天拍的也太好了吧！這還是自家腿短的小圓嗎？這又直又細的大長腿不得有一米八？

於是後麵的話也就有點艱難說不出口，畢竟他還不瞎。但是該說的還得說，對方可是天王。最重要的是人家叔侄倆都已經簽了意向合約，最多兩個月後就要轉到自家公司來。

這裡是個樓梯拐角，少有人來，左右看了看，吳經紀把相機塞回給沈夭夭，一秒變笑臉：“小沈啊，我替公司問你一句，你那個變裝視頻創意能不能買斷？”

沈夭夭昨天晚上等待任務結果的時候，已經提交了創意保護。沒有得到她的授權，任何人模仿拍攝的變裝視頻都無法上傳公開網絡。此時琢磨吳經紀表情，她捏著衣角，帶著些靦腆和忐忑，細聲細氣地問：“公司的意思是？”

“一萬元和優秀等級實習評價，但公司不會和你簽正式助理合約，你得另找工作。”吳經紀覺得以沈夭夭平時性格，不信自己拿捏不了她。

“那……那我要是不願意呢？”沈夭夭又貌似怯生生地問。

吳經紀陰陰一笑：“小沈，你自己想想……後果。”

沈夭夭其實很想答應，她累死累活趴地上乾活不就為了一個好的實習評價嘛，但是狗係統不答應：“原世界資源不能被本世界買斷，此舉不利於新鮮事物在本世界的傳播。應儘量激發本世界創作潛力，儘量少搬用原世界資源，否則恐怕引起無疆警惕。”

沈夭夭乾笑兩聲，搖頭說：“抱歉啊吳哥，我已經授權了幾位用戶使用創意。”

“趕緊違約收回來。”吳經紀著急說。其實公司給出的價碼是三萬，這筆買賣要是做不成，他不憑空少了兩萬？

“恐怕不行。”沈夭夭滿臉老實和畏縮，“人家都是部門單位，我可得罪不起，就連咱們省文娛廳都授權了。”她其實還沒有授權，但確實在郵箱裡發現了對方的詢價郵件。

吳經紀啞了火，陰沉著臉說：“那就沒辦法了。公司對你的工作其實一直都不滿意，你有這樣的創意也不知道提前和公司報備，看來你根本沒把公司的利益放在心上。小沈，你工作能力不強你自己也是知道的，有這樣的結果都是你自找……”

“能有什麼樣的結果？”突然有人插話。

沈夭夭循聲看過去，淩灼君三步兩步走過來，搶了她手裡相機，飛快翻看著說：“長沒長眼珠子？這幾張照片從技術到審美都很高級，專業級彆的你們都不滿意，是故意欺負人吧……”

他把鴨舌帽挑高，露出一雙滿是譏諷的漂亮眼睛，看著吳經紀說：“我都聽見了，你和一個姓陳的通話，要開掉一個小實習生，就是她吧？”

沈夭夭耳朵一下豎起來，打開手機刷刷找了找，很好，康天王的經紀人就姓陳。“還堂堂天王呢，這麼小心眼的嗎？”她也懶得再演戲了，滿臉鄙夷，“這種事情要是爆出去，天王還要不要臉了？欺負一個小實習助理，到底丟誰的人？！”

吳經紀嗬嗬一笑，上下打量淩灼君：“年輕人，說話要有證據，小心我們告你誹謗。”

淩灼君把相機塞回沈夭夭手中，打開自己手機，很快調出幾張圖片懟到吳經紀麵前。

吳經紀臉色立時變得很難看，死死盯著麵前遮得嚴嚴實實的年輕人，最後咬咬牙說：“你們等著，我和公司通個電話。”

趁著吳經紀走得遠遠的打電話，沈夭夭跳起來想看看淩灼君手機裡都有什麼，被他按住腦門推開。“涉及人家隱私，不能給你看。”他低聲說，“不過解決你的事情應該沒問題。”

很快，吳經紀就回來，板著臉說：“沈夭夭的工作能力，公司很不滿意，已經決定和她提前解約，一個月實習工資的解約金會打到她帳戶裡。實習評價也會上傳網絡，會給她一個合格。”

“怎麼樣？”淩灼君問沈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