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凶徒進鎮,惡鬼捕獵(2 / 2)

鬼界少主逛凡間 東眠魚 5057 字 10個月前

靳歡神情凝重,雙眸微眯。

楚逢君突然出聲:“你在看什麼?”

靳歡緊摳著銀鈴,望著遊魂爭相湧進懷仁鎮,像是趕往極樂之地似的,眼神複雜。

沉默良久,她道:“鬼,與人界相接壤的黃泉,也難以在一日內接受這麼多亡魂。”

“有東西在吸引他們。”

“道行不錯,這惡鬼在凡間修煉……”靳歡思慮一瞬又說,“少說兩三百年。”

吳越鏡渾身哆嗦,敏銳的直覺告訴他,若再不走,這裡將會是他的埋骨之地。

於是,極致膽小的他不合時宜地提道:“既然這鬼如此厲害,那我們離開吧!”

靳歡閃現到吳越鏡的身後,陰惻惻威脅道:“既到此處,不該進去拜訪一下嗎?”

“少主,不是所有鬼都像你講道理,萬一那惡鬼瞧上我,越湖就沒人照看了。”

“奪舍?”靳歡一挑眉,忍不住笑道,“你這資質,有能耐奪舍的鬼看不上。”

吳越鏡聞言,氣憤不已。他剛想反駁,卻被口水嗆得麵紅耳赤,連著咳嗽幾聲。

靳歡又道:“實話實話,你不要激動。”

“進去吧。”

楚逢君輕甩揮袖,淡淡瞥了眼吳越鏡。與靳歡擦肩而過,提步向懷仁鎮鎮門走去。

吳越湖靜靜地看向哥哥。

吳越鏡深呼吸幾下,做出慷慨赴義的模樣,道:“事已至此,就硬著頭皮走吧。”

靳歡站在原地,一言不發地注視前方。

人界已然受到鬼界的影響,麵對無法掌控的局勢,盤旋在心頭的煩悶揮散不去,但想起父帝,總覺得自己不必多想。

父帝安在,這便是她最大的後盾。

想通後,靳歡摩挲著銀鈴,抬腳跟上。

踏進懷仁鎮,人鬼混雜的氣味飄在空中。靳歡捂住口鼻,朝楚逢君投去一個眼神。

“先尋一個落腳點。”

吳越鏡緊緊地牽著妹妹的手,環顧四周的斷壁殘垣,道:“這些破房子還能住人?”

“所以要尋找一處能落腳的。”

靳歡望著亡魂趕往的方向,目光堅定,心裡謀劃什麼,勾著嘴角冷笑一聲。

“少主,能否不要露出瘮人的笑容?”

“不能。”靳歡搖了搖頭,不緊不慢道,“趕緊找落腳點,布置陣法,不然等到午夜,你們這些凡人會被惡鬼搶奪分食,活魂最是滋補鬼體。”

吳越鏡臉色逐漸慘白,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靠近楚逢君,克服恐懼環顧四周。

他緊握著長劍,護住妹妹,生怕被惡鬼盯上,死無全屍。

“那掛著‘懸壺濟世’牌匾的醫館還算不錯。在那裡落腳,等鬼自投羅網吧。”

楚逢君順著靳歡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醫館門前掉落在地的包裹,是那些罪犯的。

看來他們已經被這裡的惡鬼盯上了。

靳歡笑著走向醫館,嘀咕道:“凶殘饑餓的惡鬼,也不知道今夜會有多麼精彩!”

狂風拍打窗紙,燭火忽暗忽明。

在死寂的黑夜裡格外詭異。

整間醫館就像是被監視的囚籠,而屋內的他們就是惡鬼們盯上的玩物。

靳歡不動聲色地偷覷牆邊的六位大漢,他們挨在一起,警惕地盯著四周。

“它們來了。”

話音方落,門窗被風吹開。

一聲尖叫過後,兩位大漢才發現他們最瘦小的兄弟不見了。

為首的男人剛想走出醫館探查,又是一聲慘叫,他身側的兄弟被擄走,悄無聲息。

這會,他開始害怕,站在原地不敢動。

淒厲的慘叫傳入醫館,一聲聲砸進他們心裡,像是沉重的鐵錘,壓得喘不上氣來。

“少主,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靳歡偏頭望向吳越鏡,低聲道:“惡鬼被困在這裡太久,暴戾凶殘遠勝尋常惡鬼。”

“那我們不會被發現吧?”

“楚美人布下的陣法,斂去人息足矣。至於我,諒它們也不該在我麵前折騰。”

兩人嘀咕間,對麵的男子正死死地盯著,心裡似乎有了什麼猜想,躊躇不決。

牆角的男子爬過去,道:“大哥,這裡太古怪,我們熬到天亮就走。”

“老三,恐怕傳言是真的。自從進來我就覺得被暗處的東西盯上。入夜後,正常的鎮子變成如今這殘敗模樣,恐怕之前招待我們都是鬼,老二老六不該和女鬼廝混的。”

先前在客棧裡,對靳歡口出狂言的光頭大漢湊近,“大哥,不覺得他們很奇怪?”

被叫大哥的男子抬眼看向靳歡一行人,道:“他們不怕,那把玩銀鈴的女子,像是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早已對靳歡起賊意和殺意的光頭漢拿起大刀,叫囂道:“我殺了她,就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黃泉路上有美人相伴,不孤單。”

“老四,彆……”

話未說完,一陣風沙吹進來,待眾人再次睜眼,不見方才那位光頭大漢的人影。

連失三個兄弟的男子再也沉不住,怒氣衝衝地走向靳歡,厲聲道:“是你在搞鬼?”

靳歡佯裝害怕受驚,躲在楚逢君身後,道:“怎麼會?明明是你們想扮鬼算計。”

一瞬間,男子臉色慘白,直視那雙幽深的眼眸,隻覺得眼前人仿佛已經看穿自己,知曉他們兄弟昨夜偷摸商量的一切。

踏進那家客棧,他們就盯上穿著華貴的靳歡和楚逢君,無意間偷聽見四人要去鬼鎮,這才打算在鬼鎮待上一天,守株待兔。

六兄弟當土匪做盜賊膽大妄為,不信鬼神論,去時想著搶完就收手歸鄉,沒想過自古盜賊都是死在金盆洗手的最後一次。

陰風陣陣,靳歡目視三人被卷走,笑道:“我可沒有出手,這是他們的命數。”

楚逢君掙開手腕上的束縛,望向外麵。

“正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