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除了當天聊過這個事情,便再也沒和我談過顧家,我偶爾提過幾句也是被一筆帶過。
我有些疑惑,怎麼?這是我即將交兄弟不慎了?
下旨後幾天,到是我師父不見了,聽說去天山抓他的叛逆兒子我即將的拜把子兄弟顧溫嶠了,真是還未修成神仙便忘了爹,當真薄情,等他回來我得好好與這怪人說教一番。
我與顧溫嶠也隻在兒時見過一麵,他沉默寡言像個老伯伯,一點不似孩童,身邊也沒有人願意接近他,他那次宴會好似一直淩厲的盯著我,我可不記得與他結過怨,甚至我與他話都未曾講過,我長得很可恨嗎?真是個怪人。
這些年又聽說他一心想去天山修仙,給他父親氣個半死,氣的胡子都快沒了,這些年來又有幾人成的了神仙,因修煉陰差陽錯墜魔的倒是數不勝數。
不知他現在是人是仙是魔,還是當個人吧,不要成為和我隻有一麵之緣的兄弟啊,真成神仙我怎麼和他拜把子,怎麼切磋?我也不會飛。
過了幾天剛從嬤嬤手裡畢業回來的嫣兒,大晚上急匆匆來我院中問我可是心悅於顧溫嶠,她也從未聽我提過他,嫣兒又說我與他都幾乎未曾謀麵,怎麼突然與他定下姻親,可是受了何人威脅。
看來我真得好好求學了,姻親?親他?不對吧,嫣兒說的是什麼琴吧,我親他作甚。
我問她何為心悅,她粉雕玉琢的臉唰一下紅了,羞赧的說:“就是你想和他過一輩子,你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生兒育女,兩人相伴終生,百年不棄不厭。”
五雷轟頂,心悅?不是當好兄弟啊,當兄弟都勉強還做夫妻,這是往我心脈上插刀,我知道我又闖禍了,可是父王早已下旨,我去顧府偷過來毀了?
我顫抖的繼續問:“那個什麼親呢?不是琴?就是我我真的要親他一輩子嗎?我相靈著實真下不去嘴啊,他像個不會講話還在極寒挨凍的石頭精,這可如何是好…”
隨即轉念一想,好像這凍石頭精離我十萬八千裡,我愁什麼,即使他回來了我也可以跑,我去守邊疆。
我立刻興奮的對嫣兒說:“好在那廝去了天山當和尚,幸好不用見到他,我願他終生不歸。”
相嫣連忙捂住我的嘴,四下環視確定沒人聽見我的話才道:“阿姐,那不是和尚,是修仙,這世上有幾人不想去天山修仙,可惜這幾年魔道擾人,敢走此路也算英雄豪賭。”
“魔道當真如此駭人?我相靈長這麼大還為見過魔物呢,是否如傳言般見人便殺,吃肉飲血?”
“靈兒阿姐,我也不知,最好是此生不見。但聽說當年應霖辰將軍便是修仙不成,走火入魔了才一心殺戮,最後落得此下場,好了,怎地聊到如此偏,阿姐既然應下了婚約便好好和顧兄相處,日後再談退婚也不遲,可莫要再咒他了,再被彆人聽見做文章。”
看我表情呆滯相嫣以為我忘了誰是應霖辰便問:“阿姐可還記得應將軍,小時候你與我常說的,還說過許多次很想見他一麵,可是這些年忘了?”
怎會忘,我這輩子記得最清楚的陌生人就是他。
應霖辰過世時才二十一歲,如今過去了十五年,也就是十一歲應霖辰與我父王訂親,他死我生,否則今日喜旨上寫的定是我與他的名字,我也不會十四歲與彆人又訂親,他可否期待過我的降生?總而言之,相靈和應霖辰此生終是無緣。
為何我會這般停不下來的胡思亂想?我們怎會相見?為何這他與彆的名字一起出現我竟感覺自己心慌的個叛軍,若是結親之人是應霖辰,我又是何反應,他若活著,現已三十好幾,年齡也是不相配,總之,怪也怪終歸是我生的遲了。
我這都是什麼荒謬想法,萬一應霖辰樣貌還不如顧溫嶠呢?何況他早已白骨,可我越想越心慌心堵,我忙拽著嫣兒衣袖,竟破天荒哭了出來:“妹妹,從我記事開始,我總覺得我在等一個人,我也不知是誰,是何樣貌,見過與否?這麼多年我一直認為我在等著與何人打一架,可今日一談更像是等一人來見我,等見一麵定終生。”
相嫣連忙安慰我:“靈兒阿姐,你這怕是癔症,何來此人,要來早便來了,我悄悄告訴阿姐個秘密,我也想去天山修仙,我從小便想成個神仙,我命中注定的人定是在仙界響當當的人物,父王還生怕我也和彆人許諾親事,可不知我意不在人間。”
是啊,我一步未動在湘宮裡過了十五年,就算千山萬水,倘若真有和我約好之人,匍匐前進也是到了,真是我癔症吧,明日可得好好請太醫瞧瞧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