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用力大了,忽然從樹上掉下來一個流光溢彩的珠串,砸在我頭上,這種材質我雖貴為公主卻也從未見過,但我看它便心生歡喜,想來被誰撿走不是撿我便撿走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我戴在手腕上去尋八哥,畢竟我還是記得我的使命,可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我八哥和他手下,我慌了,我一遍遍喊他名字相興喆,卻無人回應,我抽出配劍欲往門口查看,卻發覺自己被定住動彈不得。
從身後傳來一陣涼颼颼的聲音:“果然是你,之前猜的都是錯的,你瞞天過海本領倒是學的精湛啊,九公主。”
我轉身看向聲源,是一位格外俊朗少年,可著實長的好生眼熟,我看著他苦思冥想發覺他有點像凍石頭精,於是略帶懷疑的開口:“顧溫嶠?你回來乾嘛?”
他本來有些笑意的臉在聽到我叫他名字變得有些冷肅:“你當真不記得我是誰?”
你是誰,你問我?你是生在冰山裡的凍石頭精,我把劍握的更緊了:“咱們可已經沒有婚約了,你綁架我是要生變嗎?還是要用這術法,你就算殺了我,我父王兄長也是不會放過你這個逆賊的。”
他向我靠近些,冷冽的雙眸一直凝視著我的臉:“定親?你於我定親的還少嗎?可哪次你是真心的,這次沒了也罷。嗬,九公主當真是為愛癡狂,竟真的活生生變了個人,可是你最不該忘記我。”
他餘光應是看見了我撿到的珠串,將它一把扯過,本來皺著個眉頭凶神惡煞的,看著看著又跟個像患有瘋病似的笑了,真是反複無常。
他又將我全身定住,施法嗖一下將我躥到他身邊,輕撫著我的臉頰:“阿靈,你竟為他做至如此?可惜你們早已兩相忘,就算你再送他百串這霜雪凝又有何用,他不信你已失魂還能如約回來,可是他不信你,但我信你。”
好像也有人對我說過,他信我,會是顧溫嶠口中的他嗎,他是誰?我實在記不得了。
他輕輕把手串重新給我帶上,待我小心翼翼如同珍寶:“罷了,因果如此。”他將我抱起飛到最高的樹梢,我全身被釘住掙紮不得,任憑他抱著我飛上去,他一揮手,我看到了上麵掛滿了心願紅絹,隨風飄動。
他隨手摘下一個:“靈兒,你看這些你與他親手許願寫的都是種種恩愛兩不疑,生死兩不棄,可最後都是要被我聽見,你可想過我那時的心情。你陪個凡人求神還不如讓他直接求你,免得我心煩。”
他墜魔了吧,胡說些什麼呢,我和他硬算也算一麵之緣的青梅竹馬,他何事我不稍有耳聞,他不可能當年是真心想和我定親不成來陷害我吧,是他不如期回來,不怪我啊,這廝定是傻了。
他抱著我從樹上緩緩飛落,他和我說他名為溫泊,字泊橋,他說我曾經素來喜喚他為溫泊橋。
他還說他這把天火放的還是晚了,我還是見過了這顆樹,並且還是忘不掉他,甚至成為了他,說完把這顆樹還給燒了,真是令人無語。
最後他似是向我致歉:“阿靈,若我當年陪你涉險我定灰飛煙滅,可我若是灰飛煙滅了我怎麼為你善後,截住想徹底抹殺你的人,如今我曆劫自損千年道行換來生時自帶天神記憶,以凡身苦苦修煉天火還是阻不了你想與他相見嗎。”
他解開我的術法時我連罵了他好幾句,這龜孫子講故事還不讓我插話,憋死我了,他說我以前從來不會做越矩之事,更不可能冒此些粗口,我說他放屁,過來跟老娘真槍真刀不用術法打一架,他一直笑著看著我,我感覺他笑得怎麼陰森森的。
在我八兄等人緩緩蘇醒時,他拿出一個什麼東西在我眉心敲了一下,我覺得甚是疼痛便暈了過去,闔眼之際看到他離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