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韓步夏老師的據理力爭,學校最後對林昱和蘇冬至的處理結果是,進行批評警告並要求寫三千字的檢查。
下課剛得知這個消息後,郭果然就立馬氣勢洶洶地跑到最後一排為他們抱不平。“憑什麼啊!學校怎麼這麼不近人情,你們又沒乾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說到這裡,蘇冬至和林昱齊刷刷地看向郭果然,林昱難得爆了一句粗口:“滾!”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們晚上翻牆那是情有可原,這是為班集體做貢獻。再說了,那個破壞咱們班文化牆的人,不才是始作俑者嗎?學校怎麼不想辦法幫咱們班抓住這個人……”郭果然持續輸出中,唾沫星子好像都要落到林昱的書桌上了。
林昱聽得耳朵疼,對他擺了擺手道:“你一邊去,要麼你就去想辦法找出這個人,在我們這裡吐槽沒用。”
這時,裴文猶猶豫豫地挪著步子,走到蘇冬至跟前,又扶了扶他那重似千斤的眼鏡說:“你們有去監控室查過嗎?”
“查過啊,周一下課我就去了,文化牆那裡根本沒有攝像頭,旁邊的攝像頭又恰好看不到那裡。”郭果然無奈地說。
“走廊裡呢?還有樓梯角、二樓、三樓或者我們這層的呢?既然是顏料……潑臟的,那個人說不定是……美術生,總……有痕跡的。”裴文聲音不大,內容卻十分有條理。
“裴文,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蘇冬至了解裴文的性格,沒有把握的事情,他絕對不會亂說。
裴文更加結巴了,“我……不知道,我……瞎猜的。”然後他又挪回座位了。
“你查了嗎?”林昱看向郭果然問道:“他剛才說得很有道理,走廊裡的監控看了嗎?”
“這倒沒有,走廊裡那麼多監控,要是查全部樓層的話,這得費好長時間吧?”郭果然撓撓頭說道。
“去吧,班長,為班級服務,辛苦了。”林昱隨即拿出稿紙,又分給蘇冬至幾張,“我們還要寫檢查,有時間我也幫你去查。”
“好吧,這件事必須給咱們班一個交代。”郭果然作為班長,班級責任感這塊還是很合格的。
於是,接連幾天,郭果然閒得沒事就往監控室跑,坐在監控器旁盯著回放看,林昱開玩笑說他像辦案的警察。
監控室裡的技術員是個五十多的男老師。見郭果然天天往這裡跑,不免也有些煩,他對郭果然說:“你們這些學生,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難道不是學習嗎?怎麼會有比時間更珍貴的事。前段時間也有個學生,說是丟了什麼手表,也是天天來我這看監控。都是年輕人啊,到了我這個年紀就知道,什麼手表啊……找破壞文化牆的人啊,都不如給我多幾天時間,去做更加有意義的事。”
“老師,這就是有意義的事!文化牆這事兒畫費了我們班三個同學近一周的時間和精力,其中兩個還為此熬了一個通宵,必須要找出那個人……”郭果然猛地想到了什麼,問道:“老師,你剛才說前段時間也有人來這兒看過好幾天的監控?”
“是啊,也是高三的。”那個老教師隨意回答道。
“那他叫什麼你還記得嗎?”郭果然問。
“叫什麼我記不清了,好像姓黃。”
“黃瑞!”
“好像是……”
郭果然剛才琢磨著,潑文化牆的人一定知道那個地方就是監控盲區。那知道是監控盲區的一定是清楚校園裡監控布置,總不可能是這個老教師做的吧?那麼最有可能就是這個和他一樣看了好幾天監控的人。又姓黃,那麼與一班有過爭執的就是黃瑞!
郭果然這次專門打開十二班的監控,時間調到上周周日下午放假前。郭果然緊緊盯著畫麵中的黃瑞,發現他那天中午一個人值日完後,提著水桶走到自己座位旁,然後,又拿出來一盒顏料,一起提了出去。
郭果然把同時段走廊裡的監控全部調出來,看見接下來黃瑞提著桶沒有去衛生間,而是去了一樓,直到視線盲區就不見了。過一會後才看見他提著桶走出來,又碰見了正在下樓的裴文,郭果然記得那天是裴文值日。
裴文看了他一眼,到一樓後,也到了視線盲區 ,過一會後突然跑著上來追黃瑞,大概是質問了幾句,黃瑞就揪著裴文的領子說了什麼,過一會推開了他。
串起來了!有了這個證據,看黃瑞怎麼狡辯。郭果然把關鍵視頻拷貝到U盤裡,然後,去找韓步夏老師,順便叫來了黃瑞和裴文對峙。
“這能說明什麼!我確實拿了顏料,那是因為那盒顏料不好用,我打算下樓的時候順便扔了。我也確實把桶提下去一樓了,但是我把水到一樓下水道裡了。”黃瑞仍在狡辯。
“你們班那層有衛生間吧,需要下到一樓去倒嗎?”郭果然忍不住懟他。
“你管我呢,我就愛去一樓衛生間倒。”黃瑞說。
“裴文,你說話呀!”郭果然看向裴文,見他不說話,有些著急。
裴文看了一眼黃瑞,黃瑞正不知用什麼眼神在盯著他。他猶豫了幾秒後,還是覺得應該說出來。
“我……看見了,是黃瑞弄臟了我們班的文化牆!”
裴文雖然有點膽小,但事關班級利益,也絕不含糊。
“小眼鏡,你是不是瞎,胡說什麼呢!”黃瑞立馬生氣道。
“那天,我已經快下到一樓樓梯了,看到你提著桶去了文化牆這邊,我覺得不對勁,才又跑過去確認的,那時候文化牆上麵的水和顏料都是新的,一看就是剛潑上去的。那個時間大家都離校了,不可能是彆人。”裴文聲音不大,確是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