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所以我是不是也可以把……(2 / 2)

說罷少女就棲身趴在少年身邊,鞭打聲倏地戛然而止,身旁的少年依舊沒什麼聲響,臉上也沒有痛苦殘留的痕跡,宋文這一出這也讓正在‘行刑’的下人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鐘夫人...這...表小姐躺上去了,我...小的還打嗎?”

鐘氏眼看是宋文來搗亂,眼神閃過彌足的厭惡,卻還是諂媚的笑,“哎呀表小姐,這可不是鬨著玩的!快下來!”

宋文懵懂無知,“可我聽著,不就是鬨著玩嘛!你連問都不問就把人綁起來打,是在扮演昏庸無知的大官人嗎?帶我一個!”

鐘氏聽得麵色鐵青:“表小姐說話,可真...有趣。”

小蝶連忙跑來宋文身邊,“姑娘你怎麼來了,這兒可不是你能待的地方!這兒還有男眷呢...”

宋文沒應,隻是關心詢問,低聲道,“她欺負你了?”

小蝶搖搖頭,啜泣道,“姑娘,是我有一根釵子丟了,那釵子是...是曾經的主子留給我的!今日不知丟在了哪兒,四處找也沒找到,一回頭又發現迷了路,還是這個小哥心善,就隻是告訴我怎麼走回去,鐘夫人聽到了,就說要幫我找,於是就把他打了!可這位小哥肯定也是冤枉的...”

是江懷箸留給她的。

即使宋家家道中落,小蝶也不敢賣,平日裡保管的極好,如今卻在司卿府丟了。

小蝶越說越混沌,哭聲嗚咽參雜,但宋文也差不多聽明白。

先不說這金釵子在哪,這位鐘夫人為何如此針對這個小孩?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人打個半死,院子裡還沒有一個敢說不是的,就因為她是已故大夫人的妹妹?

宋文輕拍她的背,安撫她,但鐘氏麵上開始不耐煩,內心可是很得意的,為何找不到,當然是在自己手裡了。

自鐘氏被和離,宋允文好心收留她,讓她成了府裡的管事後,掌事大權在手便越發囂張,小到克扣下人份例,大到隨意惡懲,苛責毒打,仗著長姐大夫人已故,主君痛惋其姊,司卿府的下人都便一再忍受。

直到現在,宋允文都不知道司卿府裡還有這樣的蠹蟲。

鐘氏眼紅喜歡的不得了,那釵子一看就是個好料子,可那小蝶是主君弟弟一大家子的下人,都是從荒蕪貧瘠的北州來的,戴罪之身哪能還有這樣的好東西?所以她認為,這釵子一定是小蝶從哪兒偷來的!

於是她便趁月夜偷走了釵子,今日卻讓這個小潑皮湊上了,她也想趁這次機會,好好教訓一下不聽話的下人,尤其是木凳上的這位。

鐘氏:“表小姐,我稱你聲主子是司卿府待人有禮,你還真把自個兒當成主子了?這兒雖姓宋,可到底也是您大伯,主君的宅子,不是隨便玩鬨的地方,亦沒有讓外人管家事的道理。”

宋文挑眉,還真是個不好對付的主,但她也不是吃軟怕硬的,該說什麼話早準備好了。

“文兒可不敢稱自己是什麼主子,就算自己姓宋也不能在大伯的地盤指手畫腳不是?可鐘夫人也說這兒姓宋,不姓鐘,為何鐘夫人卻能頤指氣使,無憑無據胡亂冤枉人呢?”

鐘氏環顧一圈嗤笑一聲,“表小姐這話就不對了,我可沒冤枉。小蝶自己也說了,那條路上就她自己和這小潑皮,再無彆人了,不是他難道還能是我?”

“再說了,這兒是不姓鐘,可主君卻讓我管事,那是信任我,我當然不會辜負他,叫他失望。我有我的管事方法,那就是打,也得打到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潑皮認為止!表小姐,您又能說什麼呢?”

鐘氏走下看台,挑釁的模樣,俯視著看沒她高壯的宋文,好似打了一場勝仗一般。

上當了。

宋文得意的反問:“為何不能是你?”

鐘氏一陣心虛,“你...!”

宋文不顧小蝶阻攔,接著道,“既然鐘夫人能無憑無據抓人打人,那我也說鐘夫人偷了我小蝶姐姐的金釵,我還看到了,所以我是不是也可以讓大伯把你打的皮開肉綻,血肉橫行?”

宋文抬頭笑的詭異單純,絲毫不像一個青澀女子能做出的表情。

鐘氏心裡竟有一絲發顫,釵子現在的確在她身上!再深聊下去,指不定自己被激的說出口...

不對!為何自己一直順著她的話,她說什麼,自己便回答,她下一句又能讓自己掉入坑中。

鐘氏被氣得不行,手指一直指著宋文不放下,“好你個小猢猻,牙尖嘴利...看我不告訴主君,把你們這群鄉下人全都轟走!”

鐘氏正欲下台階,也怪她眼睛長在頭頂上,宋文‘一個不小心’伸出腳,直愣愣的把她絆倒在地,這可比前幾天她與宋清那時要摔的高度更甚,隻聽震撼天地的撲鳴傳來,哀嚎緊隨其後。

“哎喲喲!疼死我了!”

她摔得頭破血流,額頭上紫紅的囊包腫的如饅頭大,滑稽得很,離得近的下人差點沒憋住笑。

宋文捂住嘴,仿佛受到了驚嚇似的,“鐘夫人沒事吧?怎麼不看路!就算再著急也應該小心謹慎些,低些頭看路才是,要不說你仰著頭,容易摔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