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的確沒覺得這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這不就是攝神取念咒嘛。

“不過，我聽不到你的心聲。”

Joy想了想，明白了原因——大腦封閉術。在上學時她就被外祖母要求必須完全掌握這項咒語，而在臨出發前來福克斯時，又在波特先生的指導下突擊訓練了幾天黑魔法防禦術課程，大腦封閉術是其中之一。要她說，波特是個很不錯的老師，至少她覺得在他的特訓下，自己的黑魔法防禦術能力得到很大提升。

“隻有我的心聲聽不到嗎？”Joy想，他應該也聽不到波特和洛夫古德的。

果然，愛德華輕輕地搖了搖頭。可他回答卻令Joy驚訝。

“我也聽不見伊莎貝拉?斯旺的心聲。”

“貝拉？”這個名字的出現讓Joy始料未及。

可仔細回想一下他們之間的相處，那些緊張又詭異的氣場，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啊……心情更糟糕了。

兩人來到一小塊空地，緊挨陡峭山坡的巨大岩石上有一小束太陽透過層層疊疊的繁密樹葉打下的追光，照亮了那一方天地。

“這就是我們不在陽光下出現的原因，因為人們會發現我們是異類。”

愛德華走到陽光之下，他緩慢的轉過身，胸前的衣服被扯開，全身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這就是真正的我。”從古木參天的縫隙中漏出來的陽光將愛德華包裹，晶瑩耀眼。

“像鑽石一樣。”終於追上來的貝拉看著愛德華發光的皮膚，不禁感歎它的美輪美奐。

“美麗嗎？這是殺人狂的皮膚。”愛德華轉身係上衣扣，躍下岩石。“我是個殺人狂。”

“不可能。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是因為你相信謊言。”愛德華回應著貝拉，眼睛卻盯著Joy。“那隻是偽裝罷了。”

在見到了“真實”的自己後，Joy一句話都沒說，除了看到他陽光下閃耀的皮膚時的驚訝，再沒有流露出哪怕一絲的異樣情緒。愛德華聽不到她的心聲，無法知曉她的想法，這讓他變得焦躁。

“我是世界上最危險的食肉動物。我所呈現的一切就是為了吸引人們靠近。我的聲音，我的臉，甚至味道。”愛德華的情緒在失控邊緣，“就像我需要這些一樣。”說完，他一閃身消失在兩人眼前。

他瞬移展示他的速度；他連根拔起深紮地下的樹根展示他的力量。

“我生來就要殺戮。”愛德華艱難的吐出這句話。

“我不在乎。”貝拉覺得如果不能表達出自己的感受，或許她再也沒機會了。

“沒有人生來就會殺戮。”Joy此時開了口，“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也無法感同身受你的遭遇，但至少你正在嘗試轉變不是嗎？不要抹殺自己為改變所做的努力。”

“我以前殺過人。”金色眼眸盛滿脆弱。

“那不重要。”貝拉脫口而出。

“我想殺了你。那也不重要嗎？”愛德華轉而凶狠的瞪向貝拉，“我從未如此渴望過一個人的鮮血。”

“我就在這裡。我相信你。”貝拉沒有回避他的瞪視。

貝拉的氣息鋪麵而來，但愛德華控製住了心裡狂暴的野獸。

“我都沒辦法控製住自己嗜血的欲望，你相信？信任能阻止那些渴望嗎？能讓我停止那些殺戮嗎？能改變我罪惡的過去嗎？”

Joy牽起愛德華冰涼的手，將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暖在自己的雙手中，仰起頭認真的說，“你並不是十惡不赦，那是生存的本能。彆讓過去的黑暗阻止你想改變的決心，每個人都有擁抱光明的能力。包括你。”

愛德華低頭看著被裹在嬌小手掌中自己蒼白的手，他想抽離，不想冷到她，可他到底貪戀那久違的溫暖。

“我的家人，與其他同族不一樣。我們隻捕獵動物，我們學會了控製饑渴。但是......”愛德華躊躇片刻，艱難的向Joy吐露真相：“貝拉的氣味，對我來說就像毒品。就像專門為我設計的□□。不過，隻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能壓製內心的瘋狂。”愛德華感受到自己的手被越握越緊，“你能......不要離開嗎？”

“什麼意思？為什麼我會讓你...瘋狂？”貝拉問。“是我有什麼問題嗎？還是……”

“貝拉，我想我們該去上課了。”Joy打斷她的詢問，拉著愛德華往學校走去。

“等等！”貝拉攔住兩人，“我需要知道......”

“愛德華是吸血鬼，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你還需要知道什麼？”Joy難得的冷了聲音，“有時候，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至少，對你未必有好處。”說完，Joy拉著愛德華越過貝拉離去。

三人一前一後回到校園，沒有引起其他學生的關注。

Joy在教學樓前停下，看了看愛德華以及落在後方有些消沉的貝拉，質疑的詢問愛德華是否因為自己可以讓他不失控，所以才特意接近。

起初的確如此，可愛德華一時不知怎麼向她解釋。

在他沒有第一時間進行辯駁時，Joy就開始難過，她也不明白自己在難過什麼。但…就是很難受。

此刻，Joy倒希望他騙一騙自己，也好過默不作聲。

“所以，我就是個移動的鎮定劑，工具人而已。”

“不是！你聽我說…”

“嘿，你們去哪兒了？”埃美特從教學樓裡跑出來，身後跟著他的兄弟姐妹們。

埃美特的眼神在愛德華和Joy之間來回轉，“哦～翹課約會是吧。”拍了拍愛德華的肩膀，一臉兄弟我懂你的笑容。

“的確。隻不過不好意思我打擾了愛德華與擁有致命吸引力小姐的約會。”Joy說完，在其他人或疑惑或關切的注視下，頭也不回的進了教學樓。

埃美特錯愕的瞪著她麵無表情的離去，看看麵前懊惱的愛德華，再瞅瞅姍姍來遲的伊莎貝拉，“兄弟…你這是…談崩了？”

“我可能...搞砸了。”愛德華凝望著Joy的背影消失在樓道走廊。

羅莎莉瞥了眼與他們擦身而過走向教學樓的貝拉，“顯而易見。”

“你們都說了些什麼？”愛麗絲問。

“全部。”愛德華垂下眼眸，金色的眼睛失去了光彩。

卻唯獨沒說——“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