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y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稍顯疑惑,接起手機,問道:“嗨~貝拉。找我有什麼事嗎?”
“哦,是的。我想斯旺小姐有些急事,所以現在沒法接你電話。”
手機另一頭傳來的男聲令Joy內心一緊,她沒想到詹姆斯會牽扯到其他麻瓜,她還以為他會直接以自己為目標行動。如果牽扯到其他人的話,那會有點棘手。
“你把貝拉怎麼了?”Joy冷冷地問。
“不如說,她自己想怎麼樣。”
“不管她想怎麼樣,你都不應該把她牽扯進來。”
“我隻是在給伊莎貝拉·斯旺科普如何成為吸血鬼,她似乎對此很感興趣。”
“你覺得我會在意嗎?”
“是嗎?”隨即電話另一頭傳來了一聲痛苦叫喊。“嘖嘖,我們的斯旺小姐好像不小心受了點傷。”
Joy看了一眼畫像中興致盎然的凱瑟琳,背過身說道:“你再敢動她試試!我保證讓你在痛苦中迎接死亡。”
雖然Joy沒有義務去充當英雄,但她討厭被威脅,尤其那個被用來充當威脅的籌碼還是貝拉。
“哦...真貼心。你的吸血鬼男友知道你那麼殘忍嗎?”詹姆斯的笑聲通過電話傳到了Joy耳中。“不過我喜歡。”
“對你保有善意才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Joy冰冷的聲線令凱瑟琳覺得陌生又有趣。
“那伊莎貝拉·斯旺值不值得你保有善意呢?Forks高中不怎麼保護學生的隱私,維多利亞輕易地找到了她在鳳凰城的住址。”詹姆斯上揚的語調透露出他的好心情,“該不該說呢,她可是對你男友一家相當有興趣。”
“她在哪裡?”Joy不願再與他拐彎抹角兜圈子。
“菲尼克斯,東駝峰路391號,BlakSteel舞蹈教室。你可以拯救她,Joy。”詹姆斯學著她親近的人那樣叫她,令人反胃。“但是你要離開你男友和他那一家子,獨自一人來。如果你讓我知道帶了什麼人一起的話,那貝拉將因為你流乾每一滴血。”
掛斷電話,Joy丟下一句有急事便向凱瑟琳匆匆告彆。凱瑟琳也並未有任何阻攔的意思,在她看來,區區一個吸血鬼罷了,如果連這都搞不定,那更無法承受今後將麵對的荊棘。
“岡特家的人,從來都不是好惹的。”凱瑟琳悠閒的在沙發椅上晃著腿。
Joy選擇搭乘飛機,緊趕慢趕的在深夜十分抵達了詹姆斯所說的地址。
抬頭觀察了下整棟建築,又瞧了瞧門口的招牌,念了兩個無聲咒,隨後拉開舞蹈教室的門,走了進去。
黑漆漆的空間被舞蹈教室四周靠近頂部鑲嵌的一圈窗戶外透進來的路燈照亮,貝拉站在所有光線彙集的中央,孤零零一人,她的雙臂環抱著自己,搖搖晃晃,渾身小幅度的顫抖著,好似暴風中心不堪摧殘的脆弱樹苗隨時會被連根拔起般失去支撐而倒下。見到她前來,貝拉急切的踏出一步,卻又硬生生的停住了——很明顯她的右腿受了傷。牛仔褲上的血跡有部分已經乾涸,地上有一小攤深色血跡。
Joy並未貿然上前,隻是立在門口環顧了一圈整個教室。
“Joy...”貝拉充滿恐慌。
“比我預計的時間更快。”詹姆斯從陰影處走出,來到光亮處。
“我可是選了最近一班起飛的飛機,花了我不少錢。”Joy聳了聳肩,“隻有頭等艙了。”
“哦,看來你還是很在乎她的,不是嗎?”詹姆斯貼近貝拉,在她耳邊輕聲說,“你知道嗎,你把事情變得太容易了。”他拉開了點與貝拉的距離,對Joy說道:“那麼,我們多找點樂子。如何?”
Joy沒有心思與他多費口舌,仔細觀察起四周,“隻有你一個?”
詹姆斯發現她的小動作,並不在意的說:“如果你是在找維多利亞的話,她不在這裡。”
Joy想了想,了然的點點頭,“在盯著卡倫一家,以免擾了你狩獵的興致。”
詹姆斯聽後哈哈大笑,“你的確很不一樣。很少有人能在這種時候還如此鎮定。”
“接下來你想乾嘛?叫我過來難道隻是想讓我站在這裡陪你閒聊?”
“我在伊莎貝拉家看到很多她小時候的練舞錄像帶,這讓我想到,我也應該拍一部我們的電影。”詹姆斯說著在兩人之間用手比劃,又繼續對貝拉說道:“這是我從你家裡借來的,希望你彆介意。”
詹姆斯從口袋裡掏出一部DV,打開攝像頭,將DV的鏡頭對準了貝拉,興致勃勃的喊著開始,又轉向了Joy,拉近攝像頭的聚焦,Joy的臉瞬間在DV的屏幕裡放大。或許是Joy的無動於衷令詹姆斯覺得無趣,他又將鏡頭對準了身旁的貝拉。
麵對貝拉的心慌意亂,詹姆斯調笑道:“笑一笑。愛德華會喜歡這份禮物的,表現好一些,彆傷了愛德華幼小的心靈。”
“你...愛德華和這事無關。”貝拉忽然大聲的衝著詹姆斯吼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憤怒會讓遊戲更加有趣。遠比他的那些沒用保護有樂趣。”詹姆斯轉頭看向Joy,笑的意味分明。“對嗎?你猜,當他收到這份充滿你們倆痛苦求饒,淒慘喊叫的禮物時,那畫麵該有多美。”
Joy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冷冷吐出一句:“這隻會讓你死的更快,更慘。”
趁著詹姆斯在與Joy說話的時候,貝拉偷偷的拿出了父親讓她隨身攜帶的胡椒噴霧握在手裡,Joy注意到她的動作,微微皺眉,不用攝神取念她都知道貝拉接下來要乾嘛。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但她不確定貝拉有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
“HOHO!那我們可以試試,就先從...”詹姆斯調轉DV,“...你開始。”
貝拉心裡一緊,直接拿起胡椒噴霧朝詹姆斯的眼睛噴去,接著撒腿跑向Joy,“Joy,快跑!”
當貝拉撒開腿奔跑時Joy便拿出魔杖對她甩了個盔甲咒護身。被貝拉的行為惹怒的詹姆斯扔下DV,轉身一躍,出色的彈跳力和爆發力使他輕輕鬆鬆的攔在了貝拉的逃跑路線上。他衝向貝拉時卻意外的被一堵看不見的隱形牆所阻擋,正在疑惑之時眼前一道綠光閃過——隨著一聲“萬箭穿心!”伴隨著被猶如數支箭矢穿身而過般的鑽心之痛彈飛出去。
倒在地上感受著全身刺骨疼痛的詹姆斯痛苦的來回翻滾,費力抬起頭看向去到貝拉身邊把她擋在身後的Joy,暴躁怒吼:“你做了什麼?”
“我說過,你再動她,我會讓你在痛苦中迎接死亡。”Joy的冷漠令身後的貝拉內心莫名顫栗。“我向來言行一致。”
“真有意思。咳咳...你比愛德華可有意思多了。”詹姆斯忍受著渾身鑽心的疼痛從地上爬起來,左右活動著脖子。
詹姆斯再次衝向倆人,這次用儘了全力,卻依舊被無形的牆壁彈飛出去,撞破鏡牆摔落在地,鏡片散落一地。他從地板上一躍而起,詹姆斯這才看見Joy手中剛才隱在陰影中的魔杖。
“你到底是誰?”
“一個你惹不起的人。”Joy紫色的眼眸閃爍著冷光。
詹姆斯伏下身軀擺出攻擊的姿勢,亮出獠牙,正待再次發起攻擊,耳邊響起輕微的爆裂聲,憑空冒出一排人——卡倫一家。以及,夾在卡萊爾和愛德華中間的……小怪物。
“你沒事吧?”愛德華在現身的第一時間便去尋Joy的身影,在確認她安然無事後才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
“無禮的東西!不許傷害小主人!多利絕不允許!”多利衝著詹姆斯揮著手並尖聲叫喊。
或許他可以周旋於那幾個吸血鬼之中,但加上一個Joanna和那個小怪物,詹姆斯知道眼前自己處於劣勢,他想逃離時卻發現自己無法挪動分毫。他驚慌的在多利和Joy兩人之間來回打量,不由的提高聲音以掩飾內心的驚慌,“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Surprise~”埃美特露出挑釁的笑容,和賈斯帕一擁而上撲向詹姆斯。
埃美特和賈斯帕一人一邊鉗製住他,愛麗絲衝上前毫不留情的扭斷了他的脖子。多利抬起手打了個響指,詹姆斯的身體頃刻間燃起烈焰,越燒越旺。
這邊的家養小精靈聯合埃美特愛麗絲和賈斯帕正配合默契,忙於處理詹姆斯,另一邊的卡萊爾則在檢查貝拉腿上的傷口。
“她失血有些多,需要馬上進行急救,不然她會因供血不足導致器官衰竭。”卡萊爾邊說邊時刻注意愛德華的反應,發現他的瞳孔顏色由金色轉為了黑金色,除此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你們……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們...是怎麼做到的?那個、那個...東西,那個會說話的東西,是什麼?”貝拉在極度的恐懼和失血造成的雙重暈眩下,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沒事,貝拉。一切都會好的。”Joy安撫著慌亂迷茫的貝拉,“卡萊爾,交給我吧。我的方法或許比送醫更快,貝拉拖不起。”
卡萊爾抬眼看了看Joy,又看向愛德華。愛德華朝他點了點頭,眼裡是絕對的信任。於是,卡萊爾稍稍直起身體退後一步,留出空間給Joy。
“謝謝。”
她抽出魔杖,對著貝拉受傷的腿一揮,“愈合如初。”隨後她從自己的外套口袋中掏出一個零錢包,在裡麵翻找出一瓶魔藥遞到貝拉嘴邊。“喝了它你會快速好起來的。”
“你還好嗎?”趁著Joy在治療貝拉時,卡萊爾問向一旁的愛德華。
愛德華知道卡萊爾指的是什麼,搖搖頭,語氣平緩的回答:“我沒事。她的血的確對我有致命的誘惑力,但現在…”愛德華瞥了眼正忙著給貝拉喂藥水的Joy,“我不會再被深淵吞噬。”
到達舞蹈教室的那一刻他的所有感官都在找尋和關注Joy的安危,無形中屏蔽了歌者的吸引力。等確認她毫發無損後,愛德華才注意到貝拉受了傷,她的鮮血蠱惑著自己去靠近,去撕裂麵前妙齡少女的軀體,內心的野獸在咆哮,嘶吼,衝撞著他所剩不多的理智築起的最後防線。
清新的紫羅蘭氣味縈繞鼻尖,瞳孔由金色逐漸轉變為黑色之際,冰涼的手被溫暖包圍,愛德華輕呼一口氣,盯著貝拉因奔跑又開始流血的傷口,約束腦海裡鼓噪的野獸。血腥味慢慢凝聚於鼻腔,幾乎蓋過清新香氣,呼吸逐漸急促,瞳孔的失焦讓他眼裡隻剩下滿目的暗紅,衝擊著渾身上下每一個敏感的細胞,似乎隨時將墜入無儘的血色深淵。
耳畔的輕音軟語喚醒了他混沌的神智,愛德華咬住下唇,鋒利的尖牙試圖刺破冰涼的皮膚以此換來片刻清明。他強迫自己直視傷口處汩汩直冒的殷紅血液,不允許自己臣服於不斷翻湧的欲望,直至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暴虐野獸被馴服。
他有改變的決心,克製歌者對自己的誘惑是改變的第一步。踏出這一步的過程會很艱難,效果或許也一般。可至少,歌者對他來說不再是無可戰勝的極致罌粟。Joanna Gaunt——就是他決心的來源。
已經沒有任何力氣的貝拉仍由Joy將藥水灌進自己的口中,正如她所說,沒過幾分鐘她覺得自己昏沉的頭顱不再暈眩,冰涼的四肢逐漸回暖,腿上的傷口也已經愈合,沒有一絲破皮。理智開始回歸,貝拉抓住Joy的手腕詢問她是怎麼做到的。
“這是魔法。”Joy笑著說,“我不該對你說這些,你也不應該經曆這所有的一切劫難。”
“我們這完事了。不過那個維多利亞不在這。”埃美特晃著手中的手機示意剛剛接到的電話,“羅莎莉和埃斯梅沒抓到她,看來她跑了。”
“她沒事嗎?”愛麗絲詢問貝拉的情況。
卡萊爾再次檢查了一遍,內心驚歎不已。“她沒事了。”
貝拉往角落燃起的火堆看去,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這所有的一切。你到底...是誰?”
Joy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告訴她一切都會過去。
“一忘皆空。”
當貝拉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小時候曾學習舞蹈的舞蹈教室裡。通過教室外透進來的燈光,她能隱約看清四麵鏡牆環繞的教室全貌,靜謐又空蕩。貝拉緩緩起身,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躺在這裡,甚至怎麼會來到這裡。
她覺得自己忘了某些事,某些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