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緣淺 謝晏清身穿月牙白長袍,腰間……(1 / 2)

癡男怨女 不知取啥名的B 2590 字 11個月前

謝晏清身穿月牙白長袍,腰間係上了一枚天青色的玉佩,頸間係著狐裘,清冷疏離,頗有仙人之姿。丫鬟茯苓正在為他束冠,並稱讚道:“老爺,還和年輕一樣,貌比潘安。”謝晏清知道茯苓是在討她開心,他早已長出了皺紋和白發,身姿也不似年輕時那般挺拔。她也知道茯苓是害怕他死,借此來鼓勵她同時也安慰自己。“茯苓,你還是還以前一般巧言令色。”謝晏清調侃道。茯苓聽後俏皮地像鏡子中做了一個鬼臉。

“阿奴,等了很久吧!”謝晏清對站在門口的蕭煥說道。“沒,我剛到,陛下和我談了些國事,耽擱了許久。”“是回鶻歸降的事,對吧!”“是,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神機妙算白衣丞相。”謝晏清笑道:“不知何時阿奴也學會調侃人了。”他們邊說邊走向馬車。蕭煥擔心謝晏清的身體狀況扶著她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登上馬車。

謝晏清將頭輕靠在蕭煥的肩上,用手撥開珠簾,乜斜著,一路上張燈結彩,吆喝聲、炮竹聲、歡呼聲交融在一起。小孩們趁著大人不注意,點燃了鞭炮。便一窩瘋地逃竄離開現場,跑到遠處等待著,邊跑邊笑。“啪——啪——啪!”爆竹一響,他們便開始蹦蹦跳跳,拍手叫好,快樂從內心湧出展現在了那胖嘟嘟的紅蘋果臉上。“哇!——好!”謝晏清的注意力被這歡呼聲給吸引住了,他放眼望去,原來是在舞獅。在鑼鼓震天響的音樂中,兩隻高大威猛的舞獅像在鬥法一樣,一隻翩若驚鴻,一隻皎若遊龍。你來我往,你攻我守。人們在旁邊為這精彩表演歡呼叫好。一路上,延伸到天際的大紅燈籠,如繁星般點綴天空的長明燈,開放在水中的蓮花燈,在河邊低聲許願的少女,風流側帽的少年郎,表演噴火的藝人,買糖畫的小販……謝晏清收回了目光,雙眼濕潤地看著蕭煥,說道:“阿奴,你問我後不後悔。這就是我的答案。”蕭煥不語,隻是更加用力地摟著謝晏清。

馬車在獅子樓門口停了下來。當年,他們風華正茂時,常在獅子樓上,談天說地,飲酒作詩,好不快哉!

蕭煥牽著謝晏清走下馬車,謝晏清看著獅子樓氣派的鏤空鑲金招牌感慨道:“它還是和從前一樣,耀眼、氣派,一點都沒變!”“是啊,十年了,一點都沒變!”蕭煥道。“晏清我們進去吧!今天你我一定要把酒言歡,不醉不休!”蕭煥其實知道謝晏清的身體狀況差到已經不能再飲酒了。可能是在自我欺騙,給自己以希望。亦或者是真的麵對多年未見的好友,有感而發。“好!”謝晏清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答應道,帶著安慰和內疚。

蕭煥鬆開了牽著謝晏清的手,和她並肩走進了獅子樓。一進門,掌櫃立刻笑臉盈盈地走了過來,熱情的問道:“兩位客人有什麼需要的嗎?”“幫我們找一間雅間,上幾壺碧螺春。紅燒獅子頭、清蒸鱸魚、櫻桃肉各來一份,然後再給我上幾道素菜。”蕭煥說道。“好嘞!官人們,請上座。來福,快領貴客去三樓的詠梅齋就坐。”掌櫃見這兩人雍容華貴、齊宇軒昂,一看就知道是達官貴人,怠慢不得。

謝晏清品著茶,靜靜地看著窗外出神。蕭煥也品著茶,靜靜地看著謝晏清出神。窗外充滿了歡聲笑語。窗內兩人對坐,一室無言。“晏清,我想過很多你我再度重逢時的場景。我想過你我二人相見於朝堂,你穿著絳紫色的朝服,手持笏板,走向宮闕。而我在階梯之下,突然我瞥見你那孤寂的背影,我沒有一絲猶豫,立刻飛奔地跨越台階追上你,激動地抓住你的衣袖。你驚訝地看著我。突然,我猛地意識到這不合禮法、有失分寸。於是,抓住衣袖的手變成了胸前作輯的手。你我寒暄問好,然後並肩前行。我還想過你我二人相見於一個不知名的河畔邊,你攜妻帶子,散步觀景,你摟著嬌妻看河中遊魚嬉戲,你的孩子們在旁邊快樂地奔跑玩耍。而我,躲在河邊的梧桐樹後靜靜地看著。這時,你發現了我,驚奇地和我問好,而我寒暄完後草草地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匆匆離去。我亦想過……!”“阿奴!”謝晏清打斷了他,並調侃道:“原來在你心中我是這麼個負心薄性之人。再說,你是知道的我是不可能娶妻生子的。不會這麼多年未見,你連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了吧?”謝晏清深知蕭煥心裡很難過,也知道蕭煥在怨她。她也知道是他辜負了他的一片深情。可是早在十年前,在江山和愛情之間,她早已做出了選擇。她愛蕭煥,但她更愛這江山。她原以為她日複一日地投身於朝堂之事,為民謀福,為實現自己河清海晏的理想而奮鬥的過程中,她可以斷情絕愛、變得心如磐石。可是,當蕭煥出現在她眼前時,她才發現十年斷情的修煉,除了自欺欺人外,毫無作用。但,她不敢承認自己後悔了,因為她怕自己崩潰。

謝晏清繼續說道:“你在潼關怎麼樣?聽說,你的兒子現在都快九歲了。真有福氣啊!是像你多點,還是像慕容公主多點。什麼時候帶他來京城玩玩。”

“晏清,為什麼你我之間談論的話題總是圍繞著彆人呢?我想聽你說說你自己。這十年來你過得好嗎?”

“挺好的!”

“那就好。”蕭煥頓頓一下又說道:“晏清啊,十年來你從未回過我的信。為什麼?我一直在想為什麼?”蕭煥用手扶著額,雙眼含淚,兩唇微顫,靜靜地看著謝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