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夏天總是酷熱,早上來上一碗番薯糖粥今天一天的活計就不在話下。
天還沒完全透亮,還有一些暗暗的,蘇寒就已經醒了,大公雞每天準時上班打鳴總是擾人清夢。
他已經不用許多香陪他睡,之前也一直是自己睡。
走出去,許多香正在院子裡給番薯削皮,周大福正拿著自己做的大掃把掃院子。
周阿婆見著蘇寒,揚起手中削了一半的番薯:“小寒,等會阿婆做番薯糖粥吃,這番薯放了好些天都甜透了。”
蘇寒乖乖搬個小馬紮坐到阿婆邊上去,看她給番薯削皮。
周阿公見狀感歎:“我們小寒還真是喜歡阿婆。”
許多香理所當然:“這還用說,不然喜歡你個糟老頭子。”
“也喜歡阿公”,蘇寒及時補了句。
洗淨的番薯錯搓成絲,白粥開了將番薯絲倒進去,等番薯絲煮透軟了再喂點糖,甜絲絲番薯粥就好了。
周阿婆煮粥的時候,周阿公把雞給喂了,蘇寒又看到大公雞被阿公用那個拌雞料的桶敲了一頭,氣急敗壞的咯了幾聲。
蘇寒:好像一直都被打,活該欺負小雞。
大公雞:弱肉強食,小屁孩懂個屁。
揚著它靚麗的大尾巴走了。
粥端出去石榴樹下的石桌上放涼,蘇寒還夠不上石凳子,周阿公一個提溜把人拎上來坐著。
微甜的粥很是好喝。
周阿婆和周阿公在桌上討論著今天的活計。
周阿婆:“田裡的稻禾應該能燒了,早點燒了免得下雨又燒不了,看看辣椒是不是差不多可以摘了,還有今天要給菜園子澆水。”
周阿公:“知道,知道,喝粥。”
一陣風刮過,一顆石榴掉了下來,周阿公看了一眼隨手把它扔出去院子外給雞啄:“被蟲蛀了”,他抬頭看看其他掛著的石榴朝蘇寒道:“再過幾天就可以吃到石榴了,這顆石榴樹的果子好吃的很,是野生石榴來著,被你阿公我發現的早挖回來了嘻嘻。”
周阿婆:“知道啦,知道啦,見人就說,生怕彆人不知道,吃完早點乾活去,這日頭毒早點去早點回來。”
吃過早飯,周大福揣著火柴出門,待許多香洗完碗出來見草帽還在,抱怨道:“這老頭還真是老了,草帽都忘記帶,日頭這麼大。”
“小寒,你乖乖在家看電視,阿婆去給阿公送草帽很快就回來。”她朝屋裡喊。
蘇寒答應,此時他的注意力還在電視的那隻猴子上。
“大福爺爺在家嗎,大福爺爺。”
許多香走後不久,院子的外麵有人在喊,蘇寒不舍的離開電視,從裡屋出去打開院子竹籬笆的門。
“大福爺”還叫著,周初陽見著了個成精的小饅頭從大福爺爺的屋裡出來,這是不是老師說的小王子。
蘇寒好奇的打量眼前的人,圓圓的光頭,整個人黑乎的,活脫脫是個皮蛋。
這是皮蛋和小饅頭的第一次會麵。
兩人相互看良久,皮蛋才張嘴:“你是誰啊,小王子嗎?,怎麼在大福爺爺家”
蘇寒:這人雖黑,但是牙好白。
周初陽低頭看著比自己矮的小饅頭,小饅頭說話:“我阿公不在家,你有什麼事。”
小饅頭張嘴說話還挺可愛的,臉上的肉應該好掐的,周初陽感覺自己的指尖有點癢,幸好還記得自己是來乾啥的:“我媽叫福爺爺幫我家編了一對竹簍,編好了我就拿走,所以你是小王子嗎?”
蘇寒搖頭,他不是,“我阿婆等一下回來,要不你過會兒再來。”
“哦,這樣啊”,不是小王子,那是小饅頭。
蘇寒說話時眼睛一直盯著人家的腦袋,感興趣的模樣,長毛的皮蛋。
要是放在平時周初陽也就走了,但是他還想多和這小白饅頭說話:“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啊,我叫周初陽,你叫什麼?”
蘇寒還是很願意告訴這個皮蛋,這是他來這裡之後見的第一個小孩,奶奶的聲音回答:“蘇寒。”
皮蛋儘管不知道是那兩個字,但還是讚美:“真好聽”不像村裡其他人的名字都起得一樣。
“蘇寒,可以讓我摸摸你的臉嗎,我就摸一下不掐”,他真得很想摸摸那小臉是不是和鎮上剛蒸的小饅頭一樣軟。
聽著這個要求,蘇寒的小臉皺了起來,這皮蛋的要求這麼奇怪,他們第一次見都不熟,在周初陽十分期待的神情下,蘇寒拒絕。
期待的表情頓時失落了,他好想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