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了,有人打架了。”
“多香奶,打架了。”
岸上傳過來的鬨騰聲,讓周初陽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眼不得了,地裡他可愛的弟弟正在被人欺負,這還得了。
手上的東西往地裡一放,周初陽拔腿就往蘇寒那邊跑,他到的時候弟弟正被按在泥裡,顯得可憐巴巴。
“好啊,你們兩個狗東西敢欺負我弟弟,看我不打你們。”周初陽絲毫不猶豫衝進泥地裡一把拽住按著蘇寒的那個,給了他一拳,把人按進泥裡。
少了一個人,蘇寒另一邊手沒了鉗製,也踹了那個小的一腳,周梟來得慢一些,也乾脆的跳進去。
“去幫小寒。”周初陽說。
周梟:“我知道。”
周初陽打架什麼時候需要他幫忙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周梟加入,很快就把人給架住,拍拍那胖子的臉道:“周二啊,周二,你膽子不小啊,我弟弟你也敢欺負,小寒他剛才打你哪裡了,過來還回去。”
說著話間,周大福和許多香也趕來還有其他看熱鬨的村民,活可以後麵乾,熱鬨是一定要看,見到自家小外孫跟個泥猴似的,許多香一下子就火了,小寒絕對是不主動打架的,一定是那兩臭小子。
“周一,周二,你們兩個為什麼欺負我們家小寒。”
“走開,走開。”一個胖胖的婦女擠過看熱鬨的人群,麵貌與兩個孩子頗為相似,一看到自家兩個孩子都被人抓著,頓時就生氣了:“初十、周梟,你們兩個乾啥,還不快點放開我兒子,等一下他們要是受傷了我就到你們家去鬨。”
周初陽可是半分不怕:“要放可以啊,說為什麼欺負我弟弟,不然就再進去泥潭裡再打一輪。”他都還沒打完,就被大福爺喊停了。
大點的胖子抻著脖子反駁:“我沒打你弟弟。”
胖婦女見周洋洋完好無損的站在邊上看熱鬨,嚷嚷:“對啊,洋洋不是好好的嗎,你乾嘛無緣無故打他們。”
周初陽:“我沒說周洋洋,我說的是我的弟弟蘇寒,為什麼打他。”
周洋洋:這是莫名多了個弟弟,阿媽知道嗎,疑惑。
胖婦女這是才注意到那渾身上下都是泥的小孩:“這小孩打架不是常有的事嗎,村裡前兩天生榮不是才和木材打完嗎,這有啥,你快把他們放開不然一會他們就該血液不流通了。”
“不放,我倒是要聽聽他們為什麼要打小寒,還是兩個一起欺負我們小寒,不說就彆想走。”許多香把乾活的衣服脫下來,擦擦蘇寒的臉和被泥水弄濕的頭發。
“多香嬸,小孩子打架的事我們大人還是不插手吧,你看村裡大家夥的孩子打架也沒誰家大人出來管。”
“你肯定不管,你兒子就沒被打過。”人群中有人冒聲。
“彆人是彆人,我許多香的孫子就不能給平白無故欺負了去,就算是王小溪來了也一樣,我許多香也不是好欺負的。”許多香說得鏗鏘有力。
胖女人嫁到清風村自然是聽過許多香的事跡,她婆婆王小溪都怕她,胖女人隻好罵道:“你們兩個不爭氣的還不快點說。”
“是弟弟想吃糖,我們問他要,他沒給我們。”
“哥,明明是你想吃。”周二反駁。
周初陽聽著氣笑了,這兩混小子平時就不做好人,還敢搶小饅頭的糖吃,搶不過還打人,他一腳再把人送回了泥地裡。
周梟見著也有樣學樣,把另一個也送回去。
胖女人也不敢罵街,混小子搶東西吃也不知道找個好欺負的。
許多香帶著蘇寒回家洗澡,她要檢查有沒有哪裡被打到,要是哪裡受傷了她絕對上門去。
“洋洋,你想不想吃哥做的飯。”周初陽問。
周洋洋點頭,當然想,他們家除了五哥,每一個做得和村裡豬吃得一樣,可能豬都比他好。
“那就行,你去幫哥把活乾了,哥給你做兩天飯吃。”說完跟著蘇寒跑了。
周洋洋:……
許多香為了方便就在院子有太陽的地方給蘇寒洗澡洗頭,有太陽曬著不冷,也給周初陽準備了一桶水在邊上。
他自己脫衣服洗,還看了幾眼蘇寒,小饅頭真是小饅頭,全身都是白的,不像他除了屁股墩都是黑的。
把泥巴都洗乾淨,許多香看了兩遍沒發現哪裡有淤痕,就是臉那裡有一道淺淺的劃痕,蘇寒說是從岸上滾下去的時候被坡上的草劃傷的。
許多香再三詢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蘇寒都說沒有,才放下心來。
周初陽洗完卷著一張薄薄的小被子坐在蘇寒身邊:“真的沒有哪裡受傷,你放心哥肯定給你好好修理他們。”
蘇寒像隻小狐狸偷偷笑:“初十哥哥,你放心他們沒打到我,我把他們給打了,肯定很痛,這是大衛叔叔教我的秘笈。”
“大衛叔叔是誰?”周初陽不記得村裡有這個人。
“大衛叔叔保護爸爸的人,他每一次來都會教我,是個很厲害的人。”
“那豈不是像電視裡那些大人物的手下一樣,小寒你以前是住在哪裡的。”
蘇寒回憶:“是白色的房子,外麵種著玫瑰花,冬天的雪會把草地蓋住,但是我喜歡在這裡,有阿公阿婆還有初十哥哥你們。”
突然想起什麼,蘇寒去翻桶裡的臟衣服,找到了那顆花生糖,外麵沾了些泥巴,有些喪氣:“這顆是我給你留的花生糖,不過好像不能吃了。”
那兩個可惡的小子。
竟然是留給他的,四舍五入那兩個混小子是在搶他的糖吃,一頓泥坑看來是不夠。
周初陽樂著拿過:“能吃,怎麼不能吃。”用水洗了洗外麵的泥巴,撕開包裝紙:“看還是好好的。”
他掰成兩半,一半塞進了蘇寒的嘴裡,一半自己吃掉,真好吃,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