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磚塊,灰色的瓦片,枝頭的鳥兒唧唧叫,底下的人兒在思考。
周洋洋手裡拿著塊紅薯,站在院子的一角,邊吃邊看著坐在走廊躺椅上的人,那人兩眼無神,麵無表情,視線也不知道看哪裡。
周洋洋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到正在水井邊洗衣服的林蓮英的身邊,低頭小聲說:“阿媽,哥他這是不是被小鬼勾走了魂了,是不是要找平間奶給他招招魂。”
平間奶是個神婆,村裡誰家要是有些不對勁的事,就會去找她。
林蓮英刷著衣服回頭看了眼一動不動的人,說道:“平間奶也救不了他,這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反正這小子從小大都樂嗬嗬的,傷心一下也好,情緒全麵發展。
和村裡的小子們在外麵瘋跑幾天,也就好了,林蓮英是這樣想的。
周初陽視線落在屋簷的角落裡,那裡一隻小蜘蛛正在吐絲,他覺得小饅頭應該不會喜歡蜘蛛,小饅頭喜歡的都是漂亮的、可愛的像他一樣。
把衣服晾好,林蓮英把哀傷春秋的周初陽提溜到地裡,管你傷不傷心,活還是要乾的,叫他把花生田的草給除了,免得那個草和花生搶肥。
等林蓮英忙完手上的活過去一起除草的時候,差一點沒忍住當場滅了他。
吼聲幾乎傳回了清風村村內,林蓮英大吼:“周初陽,你乾什麼呢,我讓你拔草,沒說讓你把花生也拔了。”
周初陽回過神來,手裡是一棵長勢良好的花生苗,他的身後是很多提前退休的花生,拔錯了。
林蓮英把人趕走,讓周初陽去給菜地澆水。
人才離開沒有多久,村裡人見到她時,趕緊和她說:“蓮英你趕緊到你的菜地上看看,初十都快把菜地給淹了。”
林蓮英趕緊跑了過去。
晚上,周洋洋和林女士兩人靠在一起偷偷看著廚房裡麵無表情的做飯人,裡麵時不時發出哐當的聲音。
兩人在外麵心驚膽戰。
周洋洋:“媽,這不會有事吧?”
林蓮英猶豫片刻,不確定的說:“應該可能大概沒事。”
片刻,菜被端上了桌。
黑乎乎、焦巴巴的被裝在盤子裡的東西 ,周洋洋差點就要不認識,那是豆角?確定不是外麵火燒過後黑炭,林女士都做不出來這種。
周洋洋:媽,這是黑暗料理嗎?
林蓮英:這是死亡料理。
周洋洋:媽,好難吃,怎麼辦。
林蓮英:等你哥睡了,我們煮麵條吃。
兩人眼神無聲的交流著。
周洋洋看他哥像是吃不出滋味的往嘴裡塞,敬佩了一把,相比桌上的這些,他選擇林女士那不好吃的麵條,他真可憐。
當周梟他們過來喊人出去玩的時候,周初陽搖搖頭,說他不想出去。
幾個人麵麵相覷,已經好多天他沒有出來玩了,這在以前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幾個人隻能先到周大毛家去。
周梟坐在周大毛家新買的軟椅子上開口:“大家都看見初十的樣子了,再這樣下去我們清風村第一酷哥團就要解散了,我們已經失去了小寒弟弟,絕對不能失去初十,我們要拯救他。”
“那要怎麼做呢”,周盼盼嘴裡吃著一毛錢三個的硬糖。
“想要解決問題,就要想找到源頭,這是我爸說的”,周小毛在對著鏡子在整著自己的愛心頭。
“問題就是小寒弟弟。”周大毛一語中的。
周盼盼:“可是小寒弟弟被帶走了,我們也沒辦法把人弄回來。”
“有辦法的。”周梟說著視線落在周盼盼身上。
周盼盼:……
“初十,初十。”周小毛聲音傳來,周初陽正躺在樹下的吊網上發呆:“走,帶你去看樣好東西,快點。”
“看完你就會活力滿滿。”周小毛和周大毛一人架著一邊,把人拖走。
周初陽被他們拖著來到了他們家裡,周梟和周盼盼都在,周初陽看了他們一眼,沒心思道:“乾什麼。”
周梟朝他擠眉弄眼:“給你一個驚喜,不要太感謝我們,這是兄弟我們應該做的,胖胖。”
“嗯”,隻見周盼盼朝房間裡喊:“小寒弟弟出來嘍。”
聽見這幾個字,周初陽死氣沉沉的表情驟變,緊緊地盯著房簾裡麵,看下一秒出來的是不是小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