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人見老五帶著自己的枕頭往門外走,周文清看他的那樣子:“這是要離家出走?”
林蓮英圍著火爐的一角手上磕著瓜子:“是去和小寒睡,這家夥。”自從開始登門入室之後,這去大福爺家睡還習慣了,就這段時間過年在家裡睡。
周初陽帶著枕頭敲開了小饅頭的門,熟練地把枕頭放到平時候的位置上,還把床給重新鋪了一遍。
“哥哥,你今晚怎麼過來了。”蘇寒穿著小狗睡衣爬上床睡到靠牆的那邊,周初陽也掀開被子躺了進來道:“你不是晚上睡覺腳冷嗎,我熱乎給你暖腳。”
外麵的寒風冷冽地吹,樹葉發出了嘶嘶的聲響,蘇寒靠著身邊的暖爐很快睡了過去。
在所有人的極度渴望下,元宵節終於到了,這意味著他們終於可以吃肉了,十幾天的吃齋日終於結束了,周胖胖感動得都要哭,那十幾天可把他餓慘,一點油水都沒有,人怎麼可以不吃肉。
除了可以吃上肉,元宵當天還有活動那就是抬著大公繞著村子走一圈,這個活動比較大是連同好幾條村裡一起的,鑼鼓喧天一路上,還要五顏六色的旗子跟著,扛這些旗的人就是旗手,都是自個村裡的小孩,旗手每個人可以拿到五塊錢,排在隊伍最前麵的旗手絕大多數都是村裡最俊或最美的孩子,不為彆的就為了能壓過其他村,彰顯自己村的風水,正所謂好山好水好人兒。
酷哥團們先回家把今天拜大公的雞給吃了,這十幾天沒吃肉不得吃飽了才有力氣跟著走,反正會在村子的每一戶繞,繞到自家再跟著走就行。
隊伍到了家門口,周初陽把手裡的雞骨頭一扔趕緊跟了上去,從村頭到村尾他到周大福的家裡把人帶上,在密集的人海裡緊緊牽著蘇寒,這人太多要是衝散了等一下就找不到人了。
負責舞獅子的壯年,每到一個村就要來上一段表演,表演到最後都是跳上先前搭好的台子上采青,到出了名有錢村子,那鞭炮鋪滿了一路,周初陽帶著人先走一步不然等會都是煙,他去前頭等著就好。
前頭的大樹下,開著個小賣部,周初陽拉著人進去:“小饅頭,你想吃什麼,哥哥今天帶錢了。”
周初陽拿出十塊錢,要知道平時他可隻是帶一塊錢,最多的時候是兩塊。
蘇寒看著店裡麵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零食,包裝花花綠綠的,他幾乎一樣都沒見過。
蘇寒看了一圈沒有花生糖,就拿起了一個放在最顯眼位置的包裝像是糖果裡麵是紅塊塊的東西,他直覺感覺這個應該是好吃。
周初陽見小不點拿那個,突然眼皮跳了跳有種不好的預感,自己拿上了根麻花付了兩毛錢,看店的是個大媽見蘇寒可愛還多給了一個他的紅塊塊,拿著店主找回來的九塊八毛,周初陽覺得弟弟真會幫自己省錢。
周初陽給蘇寒撕開包裝袋,蘇寒剛拿過來就聞到一陣香味,是一種辛香,放進嘴裡是香辣的味道:“好吃!”
“哥,你也嘗嘗。”蘇寒把大媽送的那顆給周初陽。
周初陽臉上一陣複雜,小孩眨巴著水潤潤的葡萄眼看他。
吃就吃,辣塊而已多大件事,周初陽一鼓作氣地撕開包裝袋,丟進嘴裡,不嘗滋味胡亂咀嚼兩口吞了下去。
隻要我吞得快就跟不上我,周初陽是這樣想的。
他是這樣想,可是身體對他陽奉陰違淚腺不受控製的運動,有東西正在眼眶中湧動。
蘇寒:“哥哥,你哭了,我看到了彆想否認。”
周初陽死鴨子嘴:“沒有,你看錯了。”
蘇寒不信,他分明看得真真的,伸手要把他擋住眼睛的手給拉下來。
“小子,是不能吃辣吧。”小賣店的大媽站在門口把這一幕看得真真,像他這種死要麵子的小子她見得多了,大媽不屑道:“以後不能吃彆吃,這個是爆辣的。”
就這一刻,周初陽從這一刻決定以後絕對不買這間鋪子的東西,把他的褲衩都掀完了。
蘇寒想起之前吃米糕的時候,那個時候說是沙子進了眼睛,他還信了。
蘇寒邁著小短腿爬上樹池台,爬到一半還差點掉下來,周初陽手快地托了把屁股把人托上去,看人站穩了才又轉開臉。
蘇寒看他這樣更生氣,氣鼓鼓地叉著腰喊道:“周初陽,把臉轉回來我要看。”
“不給我看,我以後都不看了。”
過往的人能看到一個小孩子站在高處威脅著一個大孩子。
大孩子一臉無奈地把臉轉回去。
蘇寒還不滿意:“把手放下來,放下。”
在丟臉和惹小孩生氣的兩個選項中,周初陽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蘇寒如願以償地看到了臉,還是一張哭過的臉。
蘇寒:“嬌氣包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