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蘇寒難受地抓著兩條手臂,感覺熱哄哄的還癢,他輕手輕腳地爬起來想出去,剛起身旁邊的周初陽就醒了。
周初陽摸瞎地打開燈,眼前兩條白皙的手臂紅紅的一塊一塊:“這是過敏了。”
他對蘇寒過敏的模樣見過很多次,一眼就知道。
他把小少年的衣服掀上去看看身上有沒有過敏,身上也有一些但是沒有手臂嚴重:“忘記帶薄荷膏了,我去看阿流叔那邊有沒有。”
“彆去吵醒小舅舅他們,很快就沒事了。”蘇寒不想把兩個人吵醒,他們半夜送了一批貨才回來累得呼嚕聲隔壁街都能聽見。
蘇寒說不去,周初陽便不去,他把人帶到井邊打了一盆水,把毛巾擰到半濕半乾敷在手臂上說:“以後有什麼事要叫醒我,我要是不醒你都不打算告訴我了是吧。”
周初陽的言語當中帶著小生氣。
蘇寒:這是當然的。
不過對著一個生氣的人不敢說,他就笑笑不說話。
周初陽不依不饒地要蘇寒保證以後有什麼事情要第一時間叫醒他。
“上廁所呢?”蘇寒胡扯著。
毛巾已經不涼了,周初陽又放進水裡擰出來重新敷上,沒好氣的說:“也要。”
月光透過樹梢斑駁的落在地麵,各種奇形怪狀,少年坐在彎月下悄悄地說著月亮聽不見的話,野小子貼心地給敷上每一處紅腫的地方。
周家流也不讓兩人整天跟著出去擺攤,打發他們自個出去玩,還把賺來的錢分給了他們一部分算是酬勞,沒他們貨也賣不了那麼快。
菜市場。
除了大爺大媽的身影,還有兩位半大的少年擠在人堆裡買菜。
黑的那個挑起菜來十足是個老手,一位大媽看他選的菜沒有十年經驗都練不出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掃蕩,他們雙手滿滿地離開菜市場,這兩人正是蘇寒和周初陽。
每天早上去練功,這時不時的就被大爺拎過去喝早茶還不讓他們給錢,今天他們要做點特色送給大爺們,主力當然是周初陽了。
魚去骨取肉剁成魚泥,加上蔥薑蒜等各種調料混合,一盤魚肉餡料調好了。
正方的餛飩皮擺在桌上,周初陽開始開足馬力包餛飩,蘇寒也再一邊包,但是沒他快,周初陽出品每個都是小元寶,蘇寒出品不知道該說是什麼,對他來說把把餡料捏進去不漏就是好餛飩。
把餛飩裝進盒子裡,兩人騎著單車往公園裡去,單車是周家流平時候的代步工具。
他們到的時候大爺們正好練完準備走了。
看見他們騎著車過來就問:“你們今天怎麼晚了,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
周初陽把車停好,盒子一人分一盒說:“今天去菜市場了,這是我們包的魚肉餛飩給各位大爺嘗嘗,算是大爺們請我們吃早茶的小回禮,我們過兩天要回南城了。”
“你小子客氣個啥,真是。”
“就是,不過著餛飩真是你們包的。”
周初陽:“如假包換。”
“我家那小孫子連菜都分不清,可把我氣死,都是他爹媽寵的。”
“我家那個也是。”
“小子,你們後天就要走了嗎,這後天市裡的建了好久的動物園開放,你們不去看看,這可是首都才有的東西,我這有票呢忘記是誰給的,你們拿著看完再走。”
就這樣送魚肉餛飩的兩人,莫名拿了兩張動物園門票回來。
餘公瞧見這兩張門票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這門票了很早以前就被搶光了,大部分都被送給了海城那些有地位的人,黃牛那裡都炒到了四百塊錢一張。
“弟弟啊,你們到底認識的是什麼人。”
周初陽:“就幾位普普通通的大爺。”
餘公:這哪裡普通了。
不管怎麼樣,到動物園開放的那天,周初陽載著蘇寒向動物園出發。
動物園叫海城動物園,名字簡單粗暴,坐落在海城的西北方向。
當天好多人圍在門口看,十來位領導模樣的人物講話,記者扛著相機拍來拍去,終於到門打開的時候,周初陽緊緊牽著蘇寒的手擠進去,太多人了。
聽說門票好貴,這人山人海的,周初陽又對海城人的財力有新的認識。
他們看了黑熊又看了猴子,還有梅花鹿,走到了最多人的地方一問前麵的大叔。
大叔說:“這裡麵有隻熊貓,借過來開業的,過幾天要送走,大家都等著看熊貓呢。”
大叔一臉興奮的表情,他這前半輩子都沒見過國寶,沒想到後半輩子能見著。
熊貓,兩位少年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他們隻在英語課本上見過黑白的“胖噠”,所以今天他們能親眼見到熊貓了,兩人高興地排在大叔後麵等著進去。
小道上沒有地方遮陽,除了清晨的太陽,其他時間的太陽海城人都將它稱為烈日,烈日的威力不同凡響,曬得人膚色當場就左右不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