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利落地剪下一個個青皮的芒果,一箱一箱地裝好放上石灰,等待由青到黃的過程隻需要一晚上的時間。
天還沒亮,周初陽把箱子搬到車上,他開著三輪摩托車去集市上送貨,之前家裡的那輛前兩年淘汰了,換了現在的大紅,速度都快了不少。
要把貨拉去收貨的地方隨意地開幾箱驗驗貨,看品質定價錢,訂好價錢就開始過稱,過完稱雙方沒有問題就給錢。
周初陽過了下賬沒問題,仔細地每一張看老板給的錢。
老板瞧他那模樣道:“你小子還挺老練的,不過放心我這錢絕對沒有假的,做生意講得就是誠信。”
周初陽點點頭,繼續看他的錢,確認沒有問題才揣衣服裡麵,信自己比較可靠。
老板:……
周初陽看他卸下來的貨已經裝上了停在一邊的大貨車,貨車裡裝了滿菠蘿。
“老板,你們這菠蘿是要運到哪裡去?”菠蘿在他們這裡不值錢,但是很適合鐘,周初陽家主要是種橙子,菠蘿種了一些但是不多。
老板等裝車就順嘴和這看起來皮實的小子聊了起來:“這都要運北邊去,在那邊這菠蘿可是稀罕玩意,這價錢保守能往上漲這個數。”
老板的手做了個十字。
周初陽的心裡叮叮算了一筆賬,咯噔了一下,好多錢。
“都快點,趕緊的,一個小時之後要出發了。”老板朝車隊裡吆喝著,大家夥乾活的速度開始快了起來。
五輛貨車停靠在空地上,車上一個人接貨裝車,有九成的貨都是菠蘿。
老板這是利用地域差異來賺錢,但是前期投入不少,收貨需要錢路費等是一筆不小的款子,手上沒點錢都做不成,還要熟悉兩邊的市場,路子剛開始打開的時候應該不容易。
他看了一會兒,騎著三摩車到集市上那家老麵攤要了碗豬雜粉,快到大中午肚子餓得咕咕叫。
攤主給端上粉的時候還問了一下:“誒,怎麼不見你家那個帥小子。”
他們兩經常在這裡吃粉是常客,老板難道見黑小子一個人免不了好奇。
“我弟弟去海城了,過一段時間回來。”說著周初陽拿起桌上的黑色筷子呲溜地嗦起了粉。
老板也趕著給其他客人做粉忙活去了。
沒有蘇寒在身邊不用等人慢慢吃,他幾大口就把粉給吃完了,把錢給老板娘周初陽就騎上三摩車回去。
今年的芒果比去年漲價了,賣多了點錢,把錢給林女士,林女士大方地抽出二十說:“給辛苦費。”
周洋洋直接砍半十塊錢,畢竟隻出了摘果子的力氣。
傍晚,周初陽挑著桶到田裡麵去,最近的天氣太熱,地裡都乾巴巴的,菜園子的菜每天都要澆上一澆才能長,平時候小水道裡的水已經乾了,要走稍微遠點的大水道裡裝水,地裡好多人都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早上澆水的話會把菜葉子都烤壞,大家夥都隻能趁太陽下山的時候來。
周初陽澆完自己家的,又去挑水澆蘇寒家的菜園子,兩個菜園子都打理的非常好。
乾完,周初陽在地裡拔了兩根嫩紅蘿卜和一顆菜準備二大爺的晚飯,他到的時候大白鵝正欺負著大公雞,拔了兩根老公雞後麵所剩無幾的鮮豔雞毛,大公雞悲壯,想不到它的晚年竟然如此淒慘。
聽到腳步聲,大公雞和大白鵝扭頭看。
大白鵝剛才的囂張氣焰瞬間熄滅變成溫順款,判若兩鵝,這一切都是鑒於它這段時間已經了解了多種關於本體的吃法,有燉炒燒等等,最過分的是有一道燒鵝的烤後還要被片成片,人類真是過分。
食物準備好,不用叫,食盆剛放下地二大爺就識相地開吃。
周初陽滿意地點點頭,很好這樣吃等小寒回來的時候應該不會瘦。
在二大爺吃的時候,周初陽掏出小寒給的鑰匙打開房間的門,裡麵保持的很乾淨,打開窗戶透透氣,又給桂花澆上些水,書桌上還攤著一本蘇寒還未看完的書是英語的。
走的時候,書被周初陽給帶走了。
二大爺也把盆裡的東西給吃完,用水衝乾淨食盆放好,落鎖院子的門回家去。
剛走過兩戶人家,一位中年男人從瓦房背後的小路走出來,整個人垂頭喪氣的,看起來很憂愁:“唉。”
男人低著頭歎氣差點就撞上了往前走的周初陽。
周初陽靈活地往邊上躲了躲,小心的護著手上的書問:“湯伯,你這麼是乾嘛了,丟了魂似的。”
青色胡子菈渣中年男人先是和周初陽道了個歉,然後苦笑著:“可不是丟了魂,到處都找不到人。”
要是放在平時候,周湯是不會和一個孩子說這些煩心事,但是現在心裡煩得想找個人說話就順勢和周初陽說了起來。